回轮到徐乾愣了“那你何必这般气愤”
是啊
若不是心悦于她,你那这么激动干什么杨氏也就恶心恶心人,不是啥也没得逞就被打回去了吗
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卫桓愣了愣,片刻后方醒悟徐乾说的是什么,他冷声“我们一路千里,相扶相护。”
他们相依为命,是伙伴是家人,唯一的家人被人不怀好意,他能不气怒吗
卫桓冷着脸反驳,徐乾却笑,摇了摇头,他是过来人啊。
勾着兄弟的肩膀,他笑道“那我问你,二娘今年十七,女子不好辜负韶华,再多过两年,也该备嫁了。”
“军中好儿郎不少,但女子终身,怎么慎重也不为过,如今悄悄寻摸起来,也差不多了。”
他冲卫桓笑“既是与你千里相扶的亲人家人,你该抓紧了,是也不是”
卫桓唇角动了动,本欲答正是,但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却说不出来。
他心中积那股愠怒非但未消散,反似乎更盛了几分,一拱一拱的。
徐乾心中大乐,何曾见过卫桓这般模样一拍卫桓肩膀,他收了打趣,笑道“知好色而慕少艾,没什么不对;千里相扶相护,更是一桩天赐缘分。”
“表姐弟更好,亲上加亲。”
徐乾最后这句话一出,卫桓“啪”地将酒盏放下来,眉心紧拧“胡说八道”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立即反驳了徐乾,抬头却见对方笑得一脸了然,他心下忽恼了起来,很恼,“霍”地站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转身就走,后面传来徐乾高声,“兄弟,心里如何作想,理清楚才好,切切莫要将来追悔”
还要胡说
卫桓眉心拧得更紧,不理他,出了酒馆直接翻身上马,扬鞭疾奔离去。
卫桓心下恼怒,连连扬鞭,疾奔而出,走到半路,才发现这是去接姜萱的路。
今儿早了点。
若是平时,卫桓就该直接去的,早点坐下等等就是,正好还能观察一下粮行内外是否安生。
可今日,他忽然有点不想去。
忽然间,他很不想现在就和姜萱碰面。
勒马一阵,他调转马头回符府,找了姜萱常使唤的婆子,说自己有事,让她去接人。
接着他又匆匆出了府。
离了府,却没什么地方好去,绕了一圈,最后去了赭石街,远远送姜萱进了军户区大门,他却避着她,没有出现。
漫无目的徘徊,一直到了亥正,早过了她歇下的时辰,他才打马回了家。
进了府,推开院门,月光下的小院里静悄悄的,正房他屋里留了一盏灯火,两边厢房却已熄了灯,安静无声。
他盯着东厢,立了许久,才回屋。
没有再燃灯,卸了甲,衣裳都没换,他直接躺倒在床上。
定定盯着墙角那一点豆大的灯火,他怔怔的,一直强自压抑的情绪忽就大乱。
“那你何必这般气愤”
耳边忽想起徐乾诧异的问话。
他们相依为命,唯一的伙伴,唯一的家人,唯一家人被人不怀好意,他能不气怒吗
卫桓当时是这般答的,到现在他心中也一直这般想的着。
可卫桓其实是一个孤冷的人,他性情很冷清,昔日有人犯他忌讳,他要么直接出手,要过后暗中讨回来。
细究当时情绪,更多的其实是恨。
是恨,而非怒,他头脑很清醒,冰冷依旧,欲怎么做心里想得清楚。
他很少这样怒意勃发的。
卫桓还记得杨氏那话一出口时,无法压抑的,登时怒意上涌,大怒,简直怒不可遏,若非姜萱按着,他已当场发作。
明明,他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为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后,似隐隐触及了什么。
“表姐弟更好,亲上加亲。”
脑海中徐乾这话一闪而过,卫桓一惊,“腾”地翻身坐起,“胡说八道”
他觉得就是胡说八道。
怎么可能
不是这样的,他视阿寻为家人亲人,从无半点这样的心思。
卫桓一直都坚信这一点的,可这会,心到底是有些乱了,胡思乱想一阵,忽他听到东厢门响了,轻盈的脚步声往正房来。
“阿桓”
他立即躺下,装作已睡。
姜萱看看院门,见从里头拴了,便知卫桓是回来了,心放下,轻唤一声便停,转身回去睡了。
卫桓躺在床上,静听那轻盈脚步声回了东厢,房门“咿呀”掩上。
她回去睡了。
他也该睡了,不许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暗骂一句胡说八道的徐乾,卫桓吐了一口气,强自按捺下纷乱的思绪,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给徐乾点赞
宝宝们阿秀又来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