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愣愣转身。
随即便是强烈的咳嗽声“你、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周粥整了整自己的修身西装、齐耳短假发,露出一个清爽的笑“不行吗”
“我是去捣乱的,莫非要艳压群芳”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自顾自的道“现在这张脸也还不行啊。”
能够在宴会举办人的委托人面前公然提出“捣乱”这种誓词,周粥可算是独一份。
冯呈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吧。”
这场宴会本来应该很尴尬的。
周粥去之前都已经想好了应该发生的画面,作为私生女她可能会被周媛的一群富家姐妹嘲笑,被一堆有钱公子哥当谈资,然后遭受来自周汝海亲家那帮人的冷眼,于是她朝周汝海敬了一杯酒,中途不小心打翻侍者手里的蛋糕,再脚一崴让某个贵妇尖叫,一阵兵荒马乱鸡飞狗跳之后,她一脸淡定的对周汝海说一句“生日快乐”,然后一脸淡定的离场。
笑话是免不了要成为笑话的,但是她这个人脸皮厚,什么都豁得出去。
反正这种场合她也没打算来第二次。
然而真实的情景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她好像成了宴会的主角,挽着周汝海的女人笑得一脸慈祥,周媛向她主动握手,脸色憋屈,而在场的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性女性们,看着的视线里,好奇与惊诧多过嘲笑。
“这就是周董事长那个比岭南半边地还贵的女儿吗”
“她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怎么有点像男的”
“故意这样子的吧,还挺有个性的。”
“所以只要谁娶她,就能帮自家公司拿下岭南的项目么好划算。”
类似的窃窃私语传入周粥的耳朵,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周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周粥,现在在沪旦读大二”周汝海揽着周粥的肩膀面向众人,语气里全是自豪,半点不提私生女这三个字。
说罢,他朝不远处的冯呈招了招手,冯呈不知从哪里掏
出一份文件夹来交到周汝海手里,透明封面下的a4纸印着几个明晃晃的大字“股份转让书”。
“你能来我很高兴,”周汝海看向周粥,眼神里全是慈爱,他当着众人的面把合同交给周粥,“这是我手里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岭南地产,我在里面占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作为你来的礼物,我把它赠予你,等你二十岁生日一过,它就完全属于你了。”
全场一片哗然。周汝海安排的记者将合同交接的这一幕拍了下来。
这张照片明天会登上沪海商报的封面,当然,周粥的脸会被贴心的打上马赛克。
周媛和她的母亲脸上露出不甘的神色,但因为提前被警告过,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周粥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想到事态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岭南地产是她所了解的那块地盘吗普通人穷极一生都买不起一间厕所的那块地。
她的耳垂因为兴奋而稍稍泛红。
“咳,谢谢周先生。”
周汝海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面色一板“叫我什么”
周粥立马改口“爸爸”
这些天周汝海愈发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流落在外的女儿,他想过很多补偿的办法,但最终只有这一个最有效,最直接。
他在她的生命里缺席了18年,每每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她疏离的笑,他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有钱就是爹。周汝海还确实挺好的,周粥想。
合同交接后由冯呈代为保管,周汝海把她交到安静的二楼,和她聊了一会儿天。
内容无非是关于他对不起她和她母亲,以后会好好对她,不会让她受委屈云云。
周粥信了,毕竟岭南那块地太贵了。
她拿了那么贵的股份,乃至于有点脑子的人都再不敢编排她是私生女。
周汝海这一步棋下得妙。不过中途的阻力和压力也可想而知。
她看了看周汝海尽量摆的慈爱的面孔,心里涌起了一点复杂的感情。
兴许这就是她上辈子未尝得到的父爱
一楼觥筹交错的角落,周媛哭丧着扑向某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
那男人长相上乘,气质尊贵,侧脸的轮廓柔和而精致,举手投足间彰显着优雅和教养,是完完全全的贵公
子。
陆怀柔的家室和他的外貌一眼惹人艳羡,如果说周汝海掌握了半边岭南,那他就手持着另半边岭南。
他这样的男人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但周媛这种一根筋的家伙似乎以为他对她情有独钟。
真是天大的误会。
眼看着女人布满粉底的脸要弄脏他的西装,陆怀柔不懂声色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用一只手抵住周媛的肩膀,薄唇微启,声音多情“媛媛,注意脚下,女士在穿着高跟鞋的时候不能奔跑。”
周媛的脸瞬间就红了。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