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啸天可是江湖成名的大侠,他以一双铁拳走天下, 倘若他的手就此废了一只, 那他就跟没毛的鸟儿差不离了。
司徒中平的话很快得到了赵无极和海灵子的响应,众口铄金这个词之所以存在,便是因为这种事并不新鲜。
“兀那小子, 竟学了此等害人功夫, 甚是歹毒”
“屠兄莫怕, 老弟替你拿下这竖子与你处置”
谭昭你们自说自话的本事, 也是相当强悍了,正经的六脉神剑诀啊,技不如人还怪他功法你们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屠啸天却早已怨毒了此人, 他的一只手垂着,此刻还在颤抖, 只有他知道刚才那一道气劲看似绵软, 却是强劲至极,可以说他出江湖几十年, 未曾有过那般心旌摇曳的时刻。
就在刚才那么一刹那,他甚至以为自己可能要死在当场了。
“我这人呢, 向来脾气还不错,若你们不惹我,我是绝不会对人出手的。”谭昭一手敲着甩棍, 一边慢悠悠地开口, “但你们三番两次地,不是污蔑我的朋友, 就是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我便是圣人,也是要生气的。”
“不过呢,你们说我阴毒,我就偏偏要光明磊落给你们看,此处是连庄主的地方,唔,明日,明日我会正式下帖”
花满楼有些不赞成,他刚要开口,谭昭就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动作,这才继续开口“济南城外,合山道旁,在下恭候诸位。”
谭昭笑盈盈地说完,客气礼貌极了,他刚要走,司徒中平他们自然不让,可这人忽然转身,手中那根漆黑的棍子一甩,一道气劲直接劈得桌子裂缝两半,连后头的墙体,竟都落下了深深的痕迹
好生厉害的功夫
这江湖,阴谋诡计玩得好,但到底还是凭手上功夫说话的,谭昭这一手,足矣震得人不敢动,在场都是老江湖,落了面子,总比丢命来得强。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不得不说,花满楼有些震撼,甚至可以说是相当震撼了,他绝不会想到阔别多年,好友竟入了剑道,甚至还非常强,就在刚才那一刹那,他甚至觉得谭昭与西门吹雪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
一样的摄人心魄,使人畏惧。
谭昭拉着花满楼走出屋子,便看到了急匆匆而来的连城璧“抱歉,我刚刚没忍住,砸了你家一张桌子。”语气歉疚,发自内心。
连城璧望了里头一眼,眼睛微微闪了闪“无妨,便是毁了庄子里所有的桌子,我也不会找你赔钱的。”
“哈哈哈,你这话我爱听,我就喜欢你这种有钱人。”
司徒中平他们自然不会找连城璧主持公道,这事儿说出去太丢脸,更或者说,连城璧此人也绝不是好糊弄的人。
连城璧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谭昭和一路沉默不语的花满楼走到安排的院落,小厮已机灵地摆上酒席,一杯酒下肚,花满楼终于开口了“谭昭,我很开心。”
“唔”
花满楼微微笑着,柔和得如同三月里的春风一样“倘若再遇上当初那般时刻,你即便孤身一人,也不会再受人掣肘了。”
谭昭一楞,晃着手中的酒杯都快把酒晃光了,终于开口“七童,你总是这么煽情,咋还没取上媳妇呢”
“”花满楼不想说话,甚至有点想喝酒。
挚友之间,点到即止,知道你好,知道你懂,便足矣了,花满楼绝不是那种罗里吧嗦盘问你剑法怎么学的啊,经历了什么艰难险阻啊,有没有被人陷害之类的人,他相信,他的朋友已经足够强大,并不需要他开口去问这些。
总归,是让人开心的“又是陆小凤同你说的”
“这何须他说啊,似七童你这般喜欢牵肠挂肚的人,倘若真有了嫂夫人,如今哪里会这般淡定了。”
这些朋友一个两个都喜欢打趣他,花满楼也是无奈了“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一样”
所以说嘛,不管是多么好的老好人,急了也是会反咬人的,不过对此谭某人表示不在怕的“我上无双亲催促,下也没个老小,一个人自由自在不知道多开心,何必去凭添烦恼啊。”
花满楼想到好友的处境,笑了笑,端起酒杯与人相碰,两人都不是贪杯的人,却偏偏将一坛酒都喝光了。
“七童,你就不管那厉刚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花满楼脸上有些绯红,但他显然还没有喝醉“你不是已下了战帖,一时半刻,他们若敢逃,我便有法子让他们身败名裂。”
谭昭一拍手“哦对了,战帖”
谭某人也实在没把自己当客人,喊了小厮要来笔墨,趁着酒意挥毫泼墨,等写到名字时,却卡了壳“七童,他们都叫什么名字来着”
花满楼“”
第二日,在“军师”花满楼的帮助下,谭昭终于把战帖给补全了,他觉得自己非常贴心,昨日他出手并不认真,那屠啸天的手养个三两日就差不多了,所以他定的比斗日期,是三日之后的正午。
江湖约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