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赵的有毒(二十一)(1 / 2)

这四个字,被赵煦含在嘴中细细品味, 这说得简单, 做起来恐怕也就比登天容易那么一些,他望向随意席地而坐的男人,些微的光从外面透进来照在男人的脸上, 他忽然有些出神, 这一刻, 他仿佛看到了曾经

“喂, 想什么呢,魂都被人勾跑了似的”

这不好容易与有点气愤,这人为什么总能让人一秒破功, 赵煦有点儿想拿鸡腿骨砸人,但这实在不太符合他的教养, 便非常遗憾地舍弃了“你说得容易,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得让他们认识到错误, 你看看那司马老贼,他像是那种会低头的人吗”

谭昭啧了一声, 回了一句“确实不像。”

宋朝文人们缺聪明才智吗缺睁眼看大宋的人吗它不缺可睁眼的人到底少啊,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也同样叫不醒自认为醒着的人。最可悲的地方在于, 人活在既定的守则里, 过着相对自由的日子,便觉得再自由的生活是越界。

前头的范仲淹, 再来的王安石,其实都是,唔,不过王公的资本主义市场真的挺先进的,如果不是系统确认过,谭昭会觉得对方可能是他的“同僚”。

“那你说能怎么办总不能朕砍了他的脑袋吧,你唾沫星子都能把朕淹没了”

其实也不是不行啊,不过这话谭昭没说出来,士大夫自诩代表大宋百姓的呼声,为万民请愿,但谁知道百姓怎么想呢,这年头也没有什么民意调查之类,即便是有,那官员能做的小动作可多了去了。

那不是百姓的意志,而是官员的意志,到了京中,却又在士大夫的口中,成为了百姓的诉求“祖宗,你知不知道司马公的履历”

“知道啊,出身司马家,年少进士及第,少有才名,后他父亲司马池病逝,他守孝三年,后出仕”赵煦脑子里过了一遍,忽然也意识到某个关窍了,“司马老匹夫挺厉害呀,除了跟他老师去郓州,好像一直都是个京官,就算是外任,也很快就回京了。”

谭昭给出了具体的消息“不,其实这个也不算,听闻司马公是庞籍的弟子,庞公是因言语惹祸,司马公紧随其后乃是替老师主持公道,庞公体谅弟子,在郓州做的乃是教书育人的工作。”

赵煦这下连小鸡腿都不吃了,他受到了惊吓,他还真没仔细了解过司马光的过往“这么说,他不是个赵括嘛”

赵括,有名的纸上谈兵代表,熟读兵书,但卵用没有。

赵煦坐不住了,他有点想骂人了,宋朝的官员要入京升三司枢密院宰执,基本都是要在外放任三地以上,这合着不不不不,你是大宋的皇帝,不能骂人,不能骂人,不能骂人

“那他还谈什么民心,谈什么接近百姓,合着他都是自己臆测的不是”说实话,赵煦当年执政的时候,司马光早就已经死了十来年了,他也不会去翻陈年的旧账,没想到会是如此。

“那或许也不是,司马公到底老了,所以陛下您该帮帮他才是。”谭昭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自觉很有贾诩贾老狐狸的范儿,“京城与别地不一样,京城的百姓也和别地的百姓不一样,言语有时候是一把利剑,但有时候却又十分苍白无力,或许陛下该找几个人,听听百姓的声音了,不是吗”

怎么听室内空余凉透的鸡肉香,赵煦拿着一本奏折,奏折上写着“民调论”三个字,下头是和奏折一样的制式,显然这会成为他登基以来,第一把利剑。

而他想要做的,只是给这把尚且钝的剑,开刃而已。

谭昭隔日就离开了汴京,他怕再不走,恐怕无崖子和天山童姥都不会放过他,唔,逍遥派的人就是难搞。

系统难道不是你卖了人,人来找你算账嘛。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人自己门派内的事情,那能叫事情嘛。

系统我就静静信你的邪。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波他也不亏,不仅从天山童姥口中印证了李秋水就是西夏太后的事实,还知道了李秋水被她毁了容。

唔,你们逍遥派真的一点都不逍遥啊,应该叫做红尘派才是。

系统你就放心,丢下小皇帝一人跑了

那还咋地,我又不姓赵再说了,你还真当赵煦九岁孩童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好像似乎可能忘记了什么唔,算了算了不重要,如果重要他肯定会记得的。

还被困在皇宫迷阵里的慕容博听到没有

谭昭表示没听到,他一路悠悠闲闲地回了大理,到河南边界时,还碰上了一身简朴的叶二娘。谭昭看了看人身边,并无小孩的踪影。

“怎么,血缘蛊没起作用”

叶二娘摇了摇头“不,我已经找到我的孩子了。”

谭昭就多嘴问了一句,又听得对方说已经将泰半的孩子都还回去了,还剩下的孩子不是在新家庭过得很好,就是原来的父母已经又生了孩子,容不下他了。

“看来你将孩子送人时,专门挑了好人家送。”谭昭思忖片刻,叶二娘在这么说时,是不是也曾希冀偷走她孩子的人,也如她一样,即便孩子不在亲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