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惊心动魄过去,第二日起来, 被迫淋雨的赵煦非常光荣地发烧了。
“拿走拿走快拿走”赵煦像被命运扼住了喉咙一样, 喊起来格外地凄惨,在他面前是一碗散发着独特“香气”的药汤,氤氲的热气似乎都带着毒, 他敢保证, 如果喝下去, 他绝对半条命直接没掉。
“陛下, 其实我医术还不错的。”谭昭拍着胸脯保证道,“您放下,绝对没毒, 我刚才已经尝过了。”
“你确定”
谭昭一听,立刻点头“自然, 您看我现在, 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
“小孙孙,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擅长撒谎”
谭昭立刻换了嘴脸“陛下, 良药苦口利于病,您不能讳疾忌医啊, 我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我不要面子的啊多少人求着我开方子,我都不屑一顾呢”
赵煦轻咳了一声, 到底抵不住高烧, 被人直接一碗汤药灌了下去,那滋味真可堪欲生欲死了。赵煦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 整个人却活似没了灵魂一样,好半晌才有气无力地喊道“赵竑,算你、算你狠”
谭昭“”为什么他每次救人,病人都不感激他。
系统宿主,请你客观地看待自己的医术,你心里没点数吗
那不是还能抢救一下嘛我这是自强不息
系统您可拉倒吧。
谭昭撇了撇嘴,一副你不识货不跟你多说的模样,给赵煦塞好被子,这才带着药碗出去。
刚好放好药碗出去,苏轼从外面匆匆回来。
“苏先生,可有消息”
苏轼点了点头“段先生所料不错,那阮家并非意外失火而家毁人亡,官府怕百姓恐慌,这才封锁了消息。”
“那阮家是如何招惹了祸患”
苏轼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开口“阮家地处偏僻,大火烧了整整一夜,官府去排查时,却并未发现阮家夫妻与二女的尸体。”
“什么这么蹊跷”
“没错,更加令人咋舌的是,阮家并非先例,在此之前,已有两户人家同样遭逢大祸,却不见尸身。”苏轼一叹,“今早我去衙门,又有一户人家来报案。”
谭昭摸着下巴,他原以为是丁春秋做的,现在看来,或许并非如此“这四户人家,可有什么共同之处”
苏轼摇头“并无,这四家家境有贫有富,也从不认识,长相也并无相似,案发时间也没有关联,仿佛是随性作案,而且因没有尸身,并不能认定他们都已死亡,官府并不想多生事端。”说到此处,苏轼一脸气愤,若非他因太皇太后的命进京,恐怕苏州的父母官,根本连见都不会见他。
“这是这四案的资料,还有失踪几人的画像,都在这里了。”
谭昭接过“多谢先生。”
“不妨事,不妨事。”能帮小阿紫做点事,苏大胡子表示非常开心,“不过此案凶手老练,恐怕很难破”
他案字还未出口,坐在他对面的人已经惊得站了起来“这人,我见过啊”
“什么”
苏轼也惊的站了起来“在何处见过”
谭昭也没想到,这天底下的巧合,有时候竟是如此的巧,他盯着画像上的男子,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曼陀山庄,准确来说,是尸体。”
苏轼的心咯噔一下,脸上难掩悲伤,总归都是人命啊。
“我本来要说的,只是昨日事情太多。”谭昭脸上难掩惊讶,因为恍然间,他或许已经能将丁春秋与此事串联起来了,或许他当日说的就是真话,“苏先生,能拜托您一件事吗”
苏轼稳了稳心神“不必,此事本该由本官来办。”
谭昭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苏轼凳子还没坐热,就要匆匆忙忙地带着谭昭离开,不过这次谭昭不敢托大,在赵煦院子里摆了足足三个阵法,还喊着苏夫人带着阿紫一起进去,这才安心离开。
两人直接去了官府,亮了身份,只说湖州打拐案有一女童的父母下落不明,要借一队衙役去搜府。这原本是非常僭越的事情,但也有先例可循,再说如今苏轼入京,明眼人都知道等待他的是步步高升,没有人会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
没有纠缠多久,两人就带着人杀到了曼陀山庄门口。
衙役们一看,有些人已经慌了,怎么是这里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毕竟现在发号施令的不是他们,而是苏轼。未免节外生枝,谭昭在路上作了易容,苏轼还挺感兴趣的,要不是时机不对,绝对会交流一番。
有衙役上前去敲门,门很快就开,却在发现是衙役后,脸色瞬间桀骜,“嘭”地一下就关上了门,谭昭眼疾手快,直接拿着一根棍子卡住了。
“放肆,官府办案,尔竟然拒而不见”
开门的,是个娇俏的婢女,闻言脸色一冷“你才放肆,知道我家夫人是谁吗尔等来此,不要命吗”
苏轼气得哟,他文人脾气,根本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