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派二弟子劳德诺年纪看着也就比林震南轻上一些,他原是带艺拜师, 比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年纪长许多, 所以他虽非长, 却很受岳不群器重, 连带女儿岳灵珊对他也很亲近。
两人此次来福建,乃是监视青城派的异动, 故而扮作爷孙,这才偶遇了林平之。只是后来出了差错, 岳灵珊去救林平之的时候,就跟劳德诺分开了。
后来岳灵珊与林家三人分开, 她急着确认宁一崇的消息返回福州,却没找到二师兄。她在城中寻找, 今日方找到二师兄的下落, 却未料
“这肯定有误会,林镖头,此乃我华山派二师兄劳德诺,我与师兄乃是察觉青城派异动才往福州而来,绝无歹意。”
林震南心想我手都伤成这样了, 还没歹意
“二师兄, 你说句话啊。”岳灵珊想要将劳德诺扶起来,却发现劳德诺完全无法动弹,脸上满是痛苦, 显然没有余力开口说话。她急忙查探,却是并未发现伤口, 只拿开二师兄捂着的胸口,发现一点红色的针口。
好歹是外甥女,谭昭刚要向前一步,就被东方不败抬手阻止了“你这烂好心的毛病,是时候改改了。”
“我忽而有些后悔替你锻造这针了。”他也没想到,这原本细小的绣花针,竟能入骨刺穴,伤人不见血,跗骨针也莫过于是了,“别动他,否则针会随着经脉入心肺的。”
这个小舅舅太过陌生,但岳灵珊下意识地不再动作。
“若要救他,找块陨铁,再寻一内力超过其一半之人替他运功取出便可。”
东方不败放下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不过他并未开口,华山派的蚂蚁,想几时捏死不行,此时来了,倒还另有些作用。
“看在你的面子的上,这二人本座便他们放一条生路,去告诉你们正派的正人君子们,就说林家的辟邪剑谱”
岳灵珊呼吸猛地一窒,这才听到人狂妄的声音“我日月神教,收了。”
林震南忽而大悟,他有些萧索,随后有些认命地从屋脊瓦片上将袈裟取出来,林家庇佑不了它,他从未如此清楚明白过。
“怎么还不走,是想从本座手中夺走吗”红衣人神情轻佻,脸上的漫不经心谁都瞧见,就像是逗弄笼中的老鼠一般。
岳灵珊眼见此,也顾不上陌生了“小舅舅,不能让魔教的人拿走剑谱”
谭昭还未开口回复,东方不败显然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或许也是试探也未可知“小舅舅你倒是问问你小舅舅,会不会同本座动手”
岳灵珊忍不住看向小舅舅,此时月光刚好打下来,落在男子精致的侧脸上,他脸上不带笑容,甚至有些苍白,但此时她已不会怀疑对方的实力,但很快,她就失望了。
“灵珊,我非是江湖人,不会插手江湖事务。”
岳灵珊不服,她甚至看不懂小舅舅到底在想什么“可魔教下对您下追杀令”她这话刚一出口,就陡觉不对。
太奇怪了,这红衣人自称魔教中人,此人武功奇高,绝非无名之辈,江湖上能一招将她二师兄制服的,绝对不会超过五人,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岳灵珊脑子急速运转,但仍然猜不到其中关窍。
谭昭一叹,其实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本秘笈的事情,但于这个江湖,显然不是“走吧,我带你们离开。”
岳灵珊还想开口,但眼前的情况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
带着劳德诺和岳灵珊离开,谭昭随意找了家客栈,东方不败并没有一起过来,大抵是新得了剑谱,正在研究。倒是林震南,竟然一同跟了过来。
岳灵珊去安顿劳德诺的功夫,林震南已经提出了告辞,经此一遭,他的心境已不如从前,留下的余生,他只希望跟老妻过安生日子。
“宁少侠,这是我福威镖局的印鉴,老夫无以为报,只有这镖局还有些分量。”
林震南这是来真的啊,妈呀,谭昭赶紧推辞“不用了吧,还有林少爷呢,这是祖业,我如何好要啊”
“平儿他心性未定”
谭昭一把推了回去,脸上也认真极了“头,人总会成长的,与其交到我一个外人手中,不如期待一下林少爷。这江湖总有起起落落,实不相瞒,我并非有野心之人,如此大的镖局,放到我手中,恐怕就当真要衰败了,即是如此,头也要这么做吗”
林震南一怔,再不提赠与之事,他匆匆告辞,直往南去了。
“出来吧。”
谭昭拧了拧眉心,岳灵珊拿着一个药方从阴暗处走出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没事,许久不见,灵珊也长这般大了。”似喟叹,又似感慨。
一如记忆里有些模糊的小舅舅,苍白孱弱,岳灵珊下意识地开口“夜深了,小舅舅您身体不好,该早些睡的,不然娘亲又要”
她说着说着,又顿住了。
“那灵珊可千万别告诉姐姐,否则可有我好果子吃了。”说完,谭昭还十分俏皮地冲人小姑娘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