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顺天府衙开印的第二日,大家都忙于整理资料, 签发积累的公务, 一上午的功夫, 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就在大家准备松松筋骨去吃个午饭再战时,外头的鸣冤鼓忽然响了起来。
击鼓的是个十七八的少年郎, 生得冷然俊秀,手中还提着一柄寒刀。你说也怪, 顺天府的衙役也算是见多识广,这江湖人和普通人, 一眼就能分辨,这位却给人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你说他是江湖人, 缺了点什么,若说是普通人,那便是个笑话了。
不过,这人总归不大好招惹就是了。
“来者何人,有何冤屈, 还不速速说来”
“草民石红雪, 状告石家主母石邱氏草菅人命,杀害草民生母石常氏,还望大人明鉴。”傅红雪说吧, 便从怀中取出诉状呈于堂前。
顺天府尹一听还没反应过来,这诉状一瞧, 忍不住就有些脑阔疼。
这些勋贵能不能不天天给他找事做顺天府尹也算是秉公执法,他这个位置不好坐,要做只能当个圆润的纯臣,要扯上什么权势大的,他少不得要考虑再三。不过石家嘛,运作得好,他说不定还能博个美名。
想到此,顺天府尹冯大人脸上露出适当地痛惜“原是石公的后人,还不快快请起,贤侄放心,本大人定替你讨回这个公道。”
傅红雪你仿佛在逗我
衙役们得了信,立刻便点上人手往石家而去了,等候的功夫,傅红雪被邀进内间同冯大人坐在一块儿。作为顺天府尹,冯大人的消息自然是很灵通的,他为人虽圆滑,却并不妨碍他佩服那些风骨傲然的人,石公此般为人,已当得上顶天立地。
早在除夕之夜,他就听到了一些风声,如今倒是都想了起来“贤侄怎一个人来听闻石小将军也入了京,今日怎不见”
傅红雪十分耿直“爹今日不宜出门。”
“”这什么鬼奇葩理由
冯大人略略抽了抽嘴角,忍不住还了话题“贤侄这刀瞧着便令人透骨生寒,当得上世上宝刀了。”
刚好聊到心坎上,傅红雪微微抿了抿唇,露出了今日的第一个小微笑,气氛才终于没有那么尴尬了。
而此时,顺天府衙对面的茶楼里,谭昭捂着脸不想见人,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跟王怜花做朋友了。然而他还只能求着大佬把他脸上的易容去掉。
“大哥,大佬,您就不觉得辣眼睛吗行行好,把小的脸上这易容去了吧”声音听着,竟尖细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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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脸上那笑容,别提有多灿烂了“不觉得,本公子觉得小姐生得甚是美丽,颇有几分沉鱼落雁之色呢。”
“你说,怎么样才能取掉”谭昭一脸冷漠。
“我们打个赌吧。”
“不你说。”后头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王大佬一副你真上道的模样“好说好说,咱们来赌你儿子小雪,会不会拔刀,如何”
谭昭的头仍然埋着,说实话女装大佬这事儿搁自己身上,心里头总是有点儿过不去的“好哇,我赌小雪不会。”
“行,那本座就赌他会。”
“我稳赢。”
王怜花瞅了一眼谭鸵鸟,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那可未必。”
“未必你个鬼你这鬼易容什么构造,变脸还变声音的,你不会给我吃了什么变声药吧”谭昭摸着自己的嗓音,都要哭了。
“状元郎就是聪明。”王怜花越看越开心,“你不认账,本座却是很宽容的,你不教,只能本座来教教你喽你看你多美,大家都在看你呢”
明知道没人看,但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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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一群衙役“请”了石邱氏到来,石荣保到底也是二品武将,即便他这是靠着荫庇得来的,那也是二品,石邱氏身有诰命,若非是冯大人派去石府的人颇为强硬,都没法子将人带出来。
石邱氏是坐轿子来的,但她脸上难掩怒气,显然她没想到会被人这么对待,她骄傲了一辈子,也算是熬出头了,平白被分了一波家产不算,竟还如此这太欺负人了,这京城里多大点儿风都能吹进所有人的耳朵里,即便她日后全须全尾从顺天府衙出来了,也再也说不清楚了。
好个石小福当初她就不该只下点儿慢性毒药的。
“石二夫人,请。”
衙役说的客气,可面上也实在算不得多少客气,进了公堂,石邱氏诰命在身自然不用行礼,她态度傲慢,当初的事情她做得虽不是十分妥帖,但后来姑母知道后已将尾巴都扫了干净,谅他两个无知小儿也伸不到后宅院里头来。
她进了堂内,丝毫没将顺天府尹放在眼里,率先发难“石红雪,便是分了家我也是你二祖母,你竟听信旁人污蔑于我,枉为石家子嗣”
傅红雪太熟悉这样的语气了,当初花白凤也是这样的指责,说他如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