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跳大神、搞封建迷信,他绝对也算老祖宗级别的人物了吧, 甭管是佛家还是道家, 他自问都不输面前这看似一阵风就能吹跑的老头子好不好。
谭昭对石家也不是什么调查都没做, 好歹也是簪缨世家, 即便当今沉迷佛道之事,也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说的。所以当年到底是谁一口断言石小福父子孤煞命格的呢
自然是有人的,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近二十余年,要刨根问底地找自然也行, 但显然引蛇出洞更为方便,只要人怕了, 自然就有人迫不及待要请“真神仙”出来捉拿妖孽了不是。
谭昭和傅红雪一脚踏进石府,后头的大门就被人吱嘎一声关上了, 两人高的大门后头, 贴满了黄符,寒风一吹,还能呼呼作响。
“爹。”傅红雪闻到空气里的味道,塞了一物过去。
“没事,别怕, 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谭昭接过, 却未打开。
傅红雪已是笃定主意要提起一百二十分的心来保护父亲。
“二叔,不是说要祭祖,这些却是何故”谭昭双眉一挑, 眼中带着股莫名的调侃,石荣保强撑底气, 并且在几个家丁的保护下迅速后退“贤侄,你可别怪二叔”要怪,就怪你们父子俩命不好
“何方妖孽,还不速速显形”
这干瘦老头套在一身黄色的宽大道袍里,不知何时天井里刮起了劲风,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远远瞧着,竟有那么几分世外高人、捉妖伏魔的架子。
老头持一柄桃木剑,显然会些功夫,或者说他功夫并不低,人活得老了,功力自然能增加,便是年轻时不太出名,只要坚持,等老了武功也不会太低,江湖一二流的样子总是有的。江湖上很有那么一批人,仗着武功不错,倚老卖老当着传闻中的江湖大佬,谭昭没见过,却也听说过。
倒是未曾知道,竟有人这么另辟蹊径,竟然搞副业挣钱,还这么良心搞售后服务追踪的,谭昭都有些不忍心戳穿他了呢。
“我看你才是老妖孽吧,拿桃木剑的手势都不对,还好意思跑江湖,我都替你丢脸”好歹也混过宫廷道士,花架子谭昭自然懂。
老道果然气煞,心道今日必要手刃这小子,多少年没人敢这么嚣张地同他说话了,不过一世家弃子,哪里来的底气,呵
想到此,他心里的气又平复,出剑的速度却是足足快了一辈,然后剑被夹住了,只听得人开口“太慢了,你是秀坊里舞剑舞的歌姬吗”
“这妖孽端的是厉害,且看老道降来”
老道简直要气死了,他知道暗中肯定有不少人关注着,这回他狮子大开口,要了石家十分之一的金银,若这趟成了,他今后的生活可就全都有着落了。想到此,他右手狠一使劲,可原本如臂指使的剑竟像是粘在人手指中间一般,全然不动了。
尴尬,在此时突然蔓延。
还是谭昭觉得这老道功夫还算不错,手指一抬,给儿子找了个不错的陪练。
傅红雪立刻会意,如今他正在创造属于自己的刀法,吟寒也越来越与他相合,如今正缺一对手,他自然求之不得。甚至这老道还与他忧愁,他自然是要“讨教”一番的。
老道已经后悔了,悔得场子都黑了,这石家的人不老实,这哪里是什么普通人,这分明就是不世出的江湖绝顶高手难怪那么多银钱都痛快给了,原是这个原因
气煞人他已经决定要走,可到了如今,他如何还走得脱。
谭昭看了一眼两人,见儿子并未落在下风,长驱直入到了厅堂。厅堂里自然一个人都没有,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这么粗重的呼吸声,他实在很难忽略啊。
“都出来吧,在里头看多不自在啊,放心,我来,是想与祖母好好谈条件的,不是来血洗石家满门的。”
“啧,是要我请你们出来吗”好声好气你们不听,非要他下狠手,谭昭见石老太太被人扶出来,忍不住一个嗤笑。
“你竟敢对活神仙不利,菩萨绝饶不了你”老太太很是气愤,而信仰看着也足够虔诚,即便到了此刻,仍然也坚信着。
“老太太果然是老了,那老头穿的是道袍,菩萨那是佛教的,佛道又不是一家,就跟京兆府尹和大理寺卿似的,说不定互相推诿,才让孙儿和孙儿的儿子活得如此好”
要说气人,实在没有比这石小福更会气人的了。
“好一张伶牙利嘴,今日你回了石家,便回自己的院子呆着吧。”老太太显然气得要命,但显然她有恃无恐。
谭昭捻了捻厅堂的地,忽然抚掌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花都要掉出来,这才收起了拙劣的演技“就凭这小小的软筋散”
满意地看到人剧烈收缩的瞳孔,谭昭忽然歪头“你们是不是对江湖人有什么误解软筋散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它是有解药的呀”况且他有系统,某种意义上来说,百毒不侵来着。
至于他家小雪,进门就察觉到了,这小子玩毒的手段,比他不知高明多少。
“不过呢你们放心,我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