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 他总觉得刘基这名字莫名耳熟,只是基这一字作名实在太过寻常, 大概是在哪里听说过又忘记了吧, 谭昭想了想便抛之脑后“那刘大哥准备往何处去若是顺路,我师叔侄二人倒可护送大哥一程。”
刘基立刻点头“顺路, 顺路,绝对顺利”
“”你不说地方就顺路,这顺的是哪门子的路啊谭昭无力吐槽, 只能当对方是陡然遭遇劫道而心生害怕, “天色已晚,若再不赶路, 恐怕就到不了下一个城镇了。”
“是极是极。”
然后李长空小师侄就被他亲切友善的七师叔一把丢下, 直到他把劫道的人处理完毕,才在月上中天的时候赶到这个叫做“甜水镇”的地方。
这甜水镇乃江浙与安徽交接之地,也算是个繁荣的小镇子, 镇上旅馆挺多, 谭昭从来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主,直接就找了最好的客栈,银锭一甩,哪里是什么清贫道士人设, 可怜刘基近些年蛰伏在乡下教书, 日子过得苦逼逼, 真是乱世书生无用啊。
“大哥哥,链儿今晚能跟大哥哥睡吗”
这倒霉儿子哟, 刘基把儿子按在怀里,有些歉意地对着谭昭行了个礼,却将人半点不恼,伸手还摸了摸儿子的头“不行哦,跟大哥哥同来的那个小哥哥还未到,链儿要是那么晚睡,会长不高的哦”
看着小孩子乖觉地离去,谭昭揉了揉掌心,暗道小孩子就是好骗
系统宿主,我都替你害臊,欺负个小孩子
谭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吃了半盏酒后,李长空终于提剑匆匆而来,他在大堂逡巡了一遍,这才走到角落里汇报。
“陈友谅竟是死了这可不像陈友谅的作风,他被谁杀的”
李长空的脸色也有些不好“来人出手果决,瞬间夺人性命,长空无用,还请七师叔责罚。”
谭昭捻着酒杯转了转,李长空这心里头也是转了好几个圈,直到后头小二的脚步声清晰,他微微一偏,就听到小二清脆的声音“这位客官,四喜阳春面到了,绝对是新鲜做好的,您请慢用”
秋日夜间风凉,这一路急性李长空早已饥肠辘辘,他刚才也是生死一瞬,若非是对方有意放他离开来送信,他的小命可能已经交代在那里了。
而这一晚热汤面,已经足矣抚慰他微凉的心。
李长空拿起筷子伸向面碗,可桌子却忽然向前倾斜,面碗滑到莫声谷面前,他一抬头,就对上莫声谷冷得发冰的眸子。
“这位公子,这碗面是在下为我那不成器的师侄点的,你动这筷子,不太好吧”
李长空一楞“七师叔,你在说什么”
“人呢别让我说第二遍三番两次对我武当出手,还真当我武当是好相与的病猫了”声音瞬间冷硬。
李长空转身欲逃,一只铁手就好像千斤顶一样压在他的面前,他只觉全身的武力都用不出来,随后后颈一击,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谭昭随意在人脸上一扯,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
“客、客官,您”
谭昭随手扔了一锭银子,小二刚接过,再抬头,哪里还有这位客官的身影嚯,他今日怕不是遇上江湖高手了,他们客栈接待的江湖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举械斗殴他看的多了,武功这般高绝的,绝对是顶尖高手。
小二正在感叹的功夫,谭昭已经拎着人直接出了甜水镇,系统指示的目标距离此处不远,他急性了半盏茶的功夫,便看到了被捆绑在树上的李长空。
“七师叔,别过来”
七师叔端的是冷酷无情,随手将手里的人质一扔,小李飞刀瞬发,利刃划破深夜的黑幕,李长空甚至都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就被人救了下来。
他身上受了十几处伤,并不致命,但长久的流血让他整个人脱力腿软,手骨折断,内力被废,李长空明白,即便、即便他活着回去,也就只能在武当山当个火头师傅了。
“小长空,撑住”
谭昭为自己的轻率感到后悔不已,他以为以李长空的功夫怎么也能全身而退,却没料到武当派弟子光明磊落,哪里斗得过这些魑魅魍魉“把药吃了,看师叔替你报仇。”
“武当莫七侠,果然不同凡响。”
忽的,浓雾乍起,有人抚掌而笑,似是感叹似是可惜一般“雕虫小技,果然瞒不住莫七侠,只是贫僧有一疑问,不知莫七侠可否为贫僧解惑”
谭昭将手中的李长空放下让人靠在树上休息,随手又摆了个困阵,这才转头“你是何人,我凭什么要与你解惑”
“看来莫七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对方仍然隐在黑暗之中,紧跟着便是一声轻微的“上”,只他还未隐去,便觉一道冷厉的光迅疾而来。
那是一柄飞刀。
传闻百年前大胜关英雄大会,曾有一位俊秀青年从天而降,大败当年居心叵测而来的番邦法师金轮法王,那金轮法王端的是厉害,修的密宗功法已入佳境,当年段王爷一脉的朱子柳都不敌,那青年却仅凭三把飞刀逼退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