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真是, 说实话都没人信, 了玄大师超委屈的。
“既然你不信,那小僧也没有法子。”
裴矩自然还是不信,净念禅宗的人得了长生诀轻而易举就答应献给隋帝,这本身就不正常。天道有常, 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武道修炼到极致便有几分感应天下的玄妙之感, 隋气数将近,没道理净念禅宗的秃驴不知道。
了玄作为下一代掌门继承人之一, 不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但他明明知道却反其道而为之, 说实话是有些出乎裴矩预料的。抛开若有似无的惺惺相惜, 裴矩眼中闪过一道深意,必要时刻他不介意亲手解决某些隐患。
“我自然还是愿意相信大师的,也希望大师忠君爱国,不负高德圣僧之名。”
月亮不知何时又从云层里冒出来, 皎洁的月光洒下来刚好照得裴矩脸上半面光明半面黑暗, 也正如他的人一般亦正亦邪,难以捉摸。
“自然, 小僧也希望裴大人亦是如此。”
两人擦肩而过, 皆未回头,但两人皆明白今晚交锋之后, 再无法回到从前说说笑笑的状态。
等谭昭披着隐身衣一路回到小佛堂, 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烛影氤氲的佛堂里,只见器宇轩昂的隋炀帝杨广端坐在上方, 这位平日里沉湎于女儿乡的帝皇难得正经,眉间竟有股隐隐的威慑之气。
借着隐身衣的遮掩,谭昭十分大不敬地打量着这位注定要亡国的帝皇,说实在话看着比成化帝靠谱多了。
只看到小太监谨小慎微地伺候着,等到杨广脸上露出火气,小太监连忙跪下,而杨广开口“人呢抓到了没有要是再抓不到,你们就提头来见”
不怒自威,这才是敢御驾亲征的隋炀帝,世人说他穷奢极欲又兼穷兵黩武,对西域突厥和高句丽不依不饶,手段残忍非明君之相。可同样当过皇帝,谭昭却觉得隋炀帝的大致方针是正确的,只是手段太多激进,步子跨得太大了。
他越想越多,倒是忘记探索隋炀帝深夜前来的原因了,要知道前些日子他已经快要在小佛堂里长毛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大胆到换装出宫玩耍。
系统墨菲定律,了解一下
谢谢,不用了,请你一直安静如鸡。
系统哈哈哈,你还怪我,让你作,看吧,马甲都掉得底穿了,这下你真的回不去净念禅宗了除非隋朝覆灭
回不去便不回了,反正老子已经开荤了。
自家宿主的心,一直大到没边。
甚至了玄大师在被系统刺了几句后,迅速就改变了方针,隐身衣一转,管你隋炀帝还是隋阴帝,他这和尚不干了
此时正是七月,阳光正好,微风吹得扬州城外的柳堤如同以为端庄秀婉的仕女一般,可实际上这里的气氛并不好。
柳堤外,便有一座酒楼,三层的酒楼靠着湖,湖面波光粼粼,该是游人惬意的地方,却变成了江湖人和门阀的博弈之地。
就谭昭所致,宇文阀、李阀、宋阀都来了人,魔门和白道的人他认不全,但他认识的人都来了,可谓是比武林大会还要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推举武林盟主呢。
“你们俩,过来”
寇仲和徐子陵一直跟在后面,听到声音立刻期期艾艾地跑过来,甚至十分乖觉地换了称呼“师谭公子,有什么吩咐”
天知道今早一起来看到师父站床头有多么恐怖,完全不想回忆好不好
“放心,我又不会吃了你们,不过你俩真聪明,我还真有一桩功劳送给你们。”大概是彻底放飞了,了玄大师这回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真性情,明明一身公子长衫,却带着莫名其妙的痞气。
“什、什么”更可怕了好不好
师父微微一笑,表示自己还是一个关爱弟子前程的合格师父。
没有人会诅咒自己的师父死,更不会拿自己师父的生死开玩笑,寇仲和徐子陵这段时间因长生诀而在江湖上声名鹊起,虽鲜少有人知道两人拜了净念禅宗的了玄为师,但也并不是全然没人知晓。
门阀与江湖势力勾结,但这并不意味着宫里的消息也会被人全部知晓。谭昭打的,就是搅浑扬州这摊水的主意。
而他所拥有的长生诀,就有这种搅弄风雨的能力。
不过半日,街头巷尾就传开了高德圣僧因欢喜禅一事得罪隋炀帝被赐死的消息,话是如此,聪明人总会给这个理由赋予新的含义。
而此时的李阀,寇仲和徐子陵已经开始了堪称影帝级别的表演。两人原就是扬州城里混市井的,什么卖惨碰瓷都是他们以前玩剩下的,寇仲更绝,直接就到李秀宁面前表演,说什么都要冲进皇宫给师父报仇,要不是李家人拦着,说不定就已经到皇宫门口了。
与此同时,行宫里的隋炀帝也在发脾气,哦不,是展现帝皇威严。
“废物废物废物宇文化及,你当日同寡人说什么”隋炀帝气得直接拿酒杯砸人,堂下跪着的宇文化及躲闪不及直接砸到了额头,顿时便是鲜血如注。鲜血顺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