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洁心情极好地重新梳妆打扮,她换上了一件藕色素锻锦袄妆容,配上一袭水红色绣金裙。再让丫头给她梳了时下京中少女们流行的灵蛇髻,再插上金步摇和钗环,耳朵上戴着着一对红宝石耳环。走起路来,环佩叮咚,香风阵阵。李文洁转了一圈,对于自己这身打扮颇为满意。
李文洁身边的丫头立即嘴甜地夸道“三小姐,你穿这身衣裳真是太美了。这样一出去,硬生生地把二姐和四小姐都给比下去了。”
另一个连忙附和道“那二小姐哪里配得上跟咱们家小姐比,四小姐更是别提了,野丫头一个。只有咱们姑娘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李文心听得浑身舒坦,但嘴里仍然说道“行啦,别说了,赶紧收拾好,该出门了。”
李文洁带着两名贴身婢女慢慢悠悠地出了门。
李文洁先是在花园里闲逛,这种天气,虽然阳光晴好,风也不大,但总归是有些冷,何况李文洁还穿得
这么少。
她身边的丫头赶紧很有眼色地给她取来了一个红色的披风披上,李文洁才觉得暖和多了。
她让人打听陆云仪此时在哪里。过了一会儿,去打听的人回话说,陆云仪已经从侧门进来,去了西挎院,三老爷留了他喝茶说话。
李文洁很有耐心地说道“嗯,再去探。一有消息就回来告诉我。”
李文洁在这儿耐心地等着,陆云仪却在李和泰的书房里谈天说地。
两人从史书聊到各地风景再聊到茶经,最后一边喝茶一边下起了棋。陆云仪趁着未来的岳父不注意,轻轻用手拭了拭额上的汗水。他直到这时才感觉白临风还是有点作用的。毕竟,他能在中间活跃气氛。下次还是把他带上吧。反正看样子,文月也不可能喜欢上他。白临风无端被好友想起,在家连打了三个喷嚏。
陆云仪一直没有问及李文心陷害李文月的事,他觉得这事毕竟有些不太光彩,问起来有些突兀和冒犯,他索性就不问了,只聊些别的闲话。
李和泰也猜到陆云仪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赶来慰问一番,顺便看看文月怎么样。李和泰也知道这事肯定瞒不住,毕竟,母亲寿诞当日,陆家也派了得力的管家来参加。虽然当时及时清场了, 但那个管家肯定会知道些什么。李和泰哪里知道,那管家虽然知道了点什么,但为了谨慎起见并没有告诉陆云仪。毕竟这是牵扯到李文心的清誉,没弄清楚,是不能胡乱说的。后来事情证实之后,那管家才斟酌着告诉陆老爷,再由陆老爷去告诉陆云仪。
李和泰想了想,虽然陆云仪没有亲口询问,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稍稍提示一下,李和泰说得很委婉,意思是那胡玉安的父母和李文心的外祖曾经在李文心小时候曾经口头定过亲,因为没有正式定下,大家也就渐渐忘了。这次胡玉安来赴宴,酒醉之时,话难免多了些,就说了一些冒犯的话。而李文心的哥哥平素最守规矩,听到他如此说妹妹,加上年少气盛,就打了胡玉安一顿,还好下人们发现得及时给拉开了。那胡玉安酒醒之后也是万分后悔,老夫人问清楚当年的事情后,就决定承认了这门亲事。但这件事以讹传讹,
到了最后竟有了不同的版本等等。
这个版本是李家人经过商量之后对外统一了口径,毕竟不管李文心怎样,她说到底还是李家的女儿,她毁了名声,连带着全家族人的面上都没有光彩。
陆云仪说道“世上就是有许多人爱以讹传讹,不过,流言止于智者,清者自清。”
李和泰点了点头。
李和泰陪着陆云仪下了会儿棋,又看了看天色,就客气地要留陆云仪吃饭。陆云仪倒是想留下来吃饭,可是他又觉得一个人跟岳父坐着聊天太尴尬了。因此就推辞道“今天来贵府拜访是临时起意,本来是打算两日后再来的,走时也没告诉家父,要是留下吃饭,怕他会担心。”
李和泰听到这话便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强留贤侄了。等哪天方便了,再来便是。贤侄千万不要客气。”
陆云仪笑道“一定会常来叨扰的。”陆云仪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把白临风给拽过来。
陆云仪起身告辞,李和泰要起身送他。陆云仪忙说
道“李三叔不必客气,我又不是外人。”
李和泰笑了笑,还是送了他几步。
陆云仪临出门时,还特地朝院子里望了望,他一直都没看见李文月。不定亲前反倒能见一见,怎么定了亲反而更拘束了真是让人头痛。
李和泰瞧了瞧陆云仪这样儿,心里不觉有些好笑。
陆云仪大概也看到了准岳父脸上的笑意,赶紧收敛了一下,不再左顾右盼,而是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陆云仪这一主一仆刚走出西跨院就瞧见一个圆滚滚的黑家伙朝他们跑了过来。
陆云仪一眼就认出了它,叫道“小黑。”小黑听到有人叫它,立即停了下来,歪着脑袋盯着陆云仪看了看,“汪汪”叫了两声。
陆云仪往四下里看了看,用目光在寻找小黑的主人。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