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交界,容奕慢跑着,迎着阳光有些刺眼,他微眯着眼睛想,明天还是向西好了。
忽然,远方一个白点跳跃入眼帘。
起初容奕以为是被太阳光晃花了眼睛,仔细看才发现是一只兔子
一只活蹦乱跳的杂毛兔子,灰灰白白的,个头挺大,肚子挺肥,野兔诶,看着有些好吃的样子。
容奕收势站定,放轻了呼吸,满满向兔子靠近,红烧兔肉、香烤兔腿、麻辣兔头据说没有一只兔子能够活着离开川渝,末世前他去那儿旅游的时候就喜欢麻辣兔头,掰开脑壳壳吃掉腮边肉,舌头嘶啦嘶啦的麻,但就是不想松口。
他还在朋友推荐下吃过兔腰,味道也不错,但他更加喜欢那家串串店的麻辣小土豆,店老板的独家配方啊,容奕回家后无论试过多少种搭配始终复刻不了味道。
有些味道,只存在于个地方。
而有些味道,只能够留存于记忆中了。
容奕继续往前走,那只傻兔子呆呆的吃草,三瓣嘴衔着草动来动去,只顾着吃不顾着警戒。
“瞧好嘞,我这回可抓到你了。”草丛里忽然冒出个人,癞蛤蟆跳得扑腾了出来,离欧阳锋的功只差一线之隔逼格。
与之同时,容奕看看朝自己这个方向逃窜过来的兔子,觉得自己就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姿势了,直接平实地踹一脚就成。
当下一脚,慌乱逃窜的兔子就去了“青青草原”,它升天的地方。
前头,趴在草丛里面的男人撅着屁股“嘿嘿嘿”笑了半天,“小宝贝,这下你逃不掉了吧,乖乖和我去食堂哦。”
男人慢慢地腾空肚子,够着脑袋超里面看,“小兔子乖乖乖”
声音一下子劈叉了。
容奕提着兔子耳朵拎了起来,掂量了一下重量,能有个五六斤,去掉皮毛、内脏等等,少数三斤有的。
男人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对上了容奕手上的兔子,失声喊道“我的兔子”
容奕笑着说,“是,我的兔子。”
男人这才看到了容奕,“是你。”
“你好。”容奕点头打了个招呼。
男人动了动屁股,这才惊觉自己的姿势不够雅观,他咳嗽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好像刚才那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你好,容老板。”
“陈老师大清早起来抓兔子”
容奕知道男人是谁,来食堂的回头客他基本都认识,他知道眼前的男人五十好几了,是一名高中语文老师,是客人中为数不多戴眼镜的,度数还不老少的,因为对矫正视力的手术深恶痛绝,他一直戴着眼镜。
陈老师痛心疾首地瞄了眼容奕手上提着的兔子,他废了半天功夫埋伏,压根没有抓到陈老师故作轻描淡写、云淡风轻,“没,就是太阳出来了睡不着,出来瞎溜达看见了一只兔子,想着抓到了给你送过去,正好加盘菜了。”
“现在也不错。”容奕提溜兔子给陈老师看,到他手上也是一盘菜。
陈老师佯装自己不在乎,其实心里面在滴血,他看中的兔子啊啊啊,“容老板运气真好,兔子自己就撞上门了,知道古时候有个成语叫做守株待兔吗,和你现在这个情况很符合嘛。”
“运气好。”容奕没有反驳,他要是不往东边走还遇不到这只兔子那,实属运气好。
“这只兔子就给容老板了,我再去另外一个地方看看,草原上别的东西不多,就兔子一窝一窝的。”陈老师心中嘀咕,本来草原上有群狼,每到晚上就嗷呜嗷呜地叫得让人心慌,不少人受到过狼的袭击,是比深夜神异事件还要直观直接的可怕。
后来那位在深夜的草原走了几次,狼群就搬家了,再也没能祸害住在周围的人。
开阔的草原,物产丰富的森林,贝兰德这一带住着许多身手不行的普通人,在外面的世界,他们不是艺术家、大学教授、花匠,就是学生、食品厂员工、公务员、矿场职工
大家畏惧着那位,但心中也隐隐地敬佩着。
如果不是那位的存在,弱肉强食的贝兰德早就成了一些人疯狂的屠宰场。
毕竟贝兰德的制度就和没有制度一样,犹如古时候炼蛊。上面人要的不过是一个投放垃圾的地方,才不管里面“垃圾”的死活。
不说那么远的,陈老师不好意思地搓搓手,犹如头一回上花轿的大姑娘朝着容奕看了一眼再看一眼。
容奕恶寒,被尤利西斯这么看着,他会心猿意马,但被陈老师这种明显缺乏运动、皮肤苍白、脸部肌肉耷拉的文弱男人看着,他胳臂上的鸡皮疙瘩能够抖搂出一两斤。
容奕被看得头皮发麻,但陈老师含羞带怯的不说话。
容奕,“陈老师有什么事情”
“草原上兔子一窝一窝的,那个,嘿嘿”
容奕,“”
“我之前吃过烤兔子,我自己烤的那种,不好吃。”陈老师就在上面撒了点儿盐,能好吃才怪咧。
容奕静候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