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决定写书之后,余渝就变得很忙。
他甚至不顾廖初的挽留,决定搬回去。
两个人住在一起实在太容易分心了。
尤其男朋友是个大厨。
动不动就煎炒烹炸,弄得满屋子都是香气。
偏偏他意志不坚定,就很容易被引诱
况且,余渝收拾着行李,抬头看看,又像之前那样依着门框的廖初
有的人,就连穿一身居家套头装都有范儿
男色误我
香喷喷的零嘴做好了,不吃,合适吗
水当当的帅哥凑过来,不亲,合适吗
所以就非常影响效率。
不行不行,必须走。
廖初叹了口气。
然后又叹了一口气。
余渝收拾行李的动作一顿,狠狠心,继续。
跟你讲,我不会上当的
眼见这招不好使了,廖初就默默地走过来,默默地帮他收拾东西,然后默默地拿着包往外走。
反倒是要搬走的人,空着两只手跟在后面。
看着前方隐约透出一点萧索意味的背影,余渝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
妈的,我好像渣男啊
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余渝用力捏着自己的额头。
已是正月底二月初,就连迎面吹来的风也不那么冷硬了。
仿佛三尺冰封化了一半,冰坨变成更易碎的冰渣,里面隐约带了点儿柔柔的触感。
摸在脸上,像情人的手。
小区里的大柳树又扛过一冬,这会儿枝桠也重新变得柔软,泛了点点绿意。
想必再过两天,二月春风一起,就能剪出细细的嫩柳叶。
这些大树挪来的时候,就有些年头了。
被物业精心呵护几年,又是疯长,好些长枝条都拖在地上,偶尔风大或是怎么的,容易影响行人。
今天早上,就有工人来剪了。
柳树下堆满剪下来的枝条,还没来得及运走。
余渝弯腰捡了一枝,憋着笑,去戳前面廖初的耳朵。
廖初扭头,他就故意左看右看,还吹口哨。
奈何技术不佳,总像在吐口水。
廖初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
“过来。”
余渝嘻嘻一笑,果然溜溜达达过去,用胳膊肘戳戳他的腰眼,手里的柳枝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
再让你不跟我说话。
廖初瞅了一眼那柳枝,微微一怔,又去看路边
堆着好些。
他的瞳仁抖了下。
余渝缩了缩脖子,十分心虚。
“不脏不太脏的”
廖初“”
他磨了磨牙,视线就往余渝后颈去了,空着的手指缩了缩。
余渝本能地拽起毛茸茸的高领子,警惕道“干嘛”
到底是顾忌着在外面,廖初还是叹了口气,认命地往前去了。
后面的余渝就跟偷了腥的猫似的,得意地尾巴都快翘起来。
说是“分居”,也不过是挨着的两栋楼,中间只隔着几十米。
说笑打闹间,也就到了。
电梯上升时,余渝耳朵里有了轻微的气压变化,习惯性往廖初身边靠了靠。
其实就算靠着,也没什么作用。
可就是觉得安心。
廖初看了他一眼。
摄像头拍不到的角落,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
有点凉。
都是玩儿柳枝作的
“叮”一声,电梯到达。
余渝磨磨蹭蹭开了门,接了行李包,瞅了廖初一眼,没说话,也没继续往里走。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了好一会儿,余渝才摸摸鼻子,“咳,我进去了啊。”
廖初点点头。
拎着包进门后,余渝忍不住哼了声。
这家伙,竟然不知道再争取下
屋子里好久没人住了,一点儿烟火气都没有,空荡荡的,冷清得厉害。
他好像已经开始怀念在另一边的生活了。
想到这里,余渝忍不住往猫眼看了下。
哎哎哎
廖初还站在原地,没求着进去,但也不想走。
人在习惯了某件事之后,就很难回到原点。
早安吻,晚安吻都没了。
廖老板很忧伤地叹了口气。
然后下一秒,房门打开,自然卷青年探出上半身,飞快地在他唇边啄了下,又烫着似的,飞快地缩回去。
廖初又站了会儿,摸着嘴角走了。
还行。
离开时,他还把余渝忘在门口的柳枝带走了。
过去的将近一个月里,他们都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如今突然再分开,难免有些不适应。
就好像,身边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