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开学了,花季少年姬鹏的心中充满悲伤。
他决定用一顿丰盛的晚饭安慰自己。
熟门熟路来到廖记餐馆,一抬头,少年大惊
“你怎么还没走”
正埋头打字的吱吱得意洋洋道“我大四了”
大四学生重在实习和写论文,学校并不强制要求返校。
写论文
在餐馆
姬鹏好奇地往她电脑屏幕前凑了眼,就见一行大字映入眼帘
论现代网络多媒体盛行对实体餐饮业发展的利与弊
姬鹏“”
我竟无言以对
夜深了,灯亮了。
无数飞虫在昏黄的路灯下飞舞,如流动的光晕,不断发出细微的撞击声。
下班的下班,放学的放学,空了小半天的餐馆内再次被形形色色的食客填满。
卸下一整日的疲惫,点几样爱吃的佳肴,跟饭友们谈天侃地。
说说白日的趣事,吐吐生活的压力。
白天的他们可能是执掌一方的商业巨鳄;
可能是兢兢业业唯唯诺诺的乙方;
也可能是背负着房贷车贷,上有老下有小的加班狗
但在廖记餐馆,所有的不愉快好像都神奇地消失了。
不大不小的一间餐馆,给这些人生路上疲惫的旅人们,搭建起一角可以放松的小窝。
也不必放什么音乐,后厨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热油入锅的嗤啦声,大堂食客们的说笑声
都是最具烟火气的乐章。
“哎,老板,那个孙老哥是不是好长时间没来啦”正喝着酒,宋大爷突然问道。
他说的孙老哥就是那个拾荒大爷,大家熟悉起来之后才知道对方姓孙,比他和李老头都大几岁。
廖初拍了铃,让关文静上菜,脱口而出,“今天是第六天。”
嗯
他愣了下,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相隔时间一旦超过三天,正常人的记忆都会开始混淆,而他根本没特意数过。
该不会
之前系统提示刷出稀有buff,当天夜里他就睡得特别好,接下来几天也都精神饱满。
就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更好了,脑子也更清楚。
前两天他还在想,是不是错觉可现在看来,或许是真的。
“bg”系统突然上线。
廖初觉得不可思议,“但这种增益不应该是施加在许愿者身上”
他没许愿呀。
“不是哦,”系统正色道,“增益目标会根据许愿人的意愿来判定。”
只要意志够坚定够虔诚,作用在仇人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廖初越发惊讶。
有人为我祈祷了
为什么
“可以知道是谁吗”
“没那个功能哦。”毕竟对系统而言,重要的只是宿主和结果,至于是谁做的有关系吗
廖初突然觉得这个系统有点鸡肋。
“我说怎么觉得跟少了个人似的”
赵阿姨恍然大悟。
孙大爷
吱吱茫然地看向拼桌的姬鹏。
黑皮少年低声解释了几句。
吱吱有些惊讶,再看向廖初和食客们时,眼神更多了几抹复杂。
名厨,乐手,老总,白领,学生,拾荒大爷本该泾渭分明的几类人,却奇异地融合了。
这一角屋檐下,好像无论什么都能包容。
孙大爷虽然来得不频繁,来了之后话也不多,但他好像自有一股令人亲近的气质,偶尔谁心里不痛快了,都会找他说一说,而他也从不心烦。
就好像,好像真的是大家的爷爷一样,很可靠。
“哎呀,他这么大年纪了,又自己一个人住,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此言一出,店内顿时静了一下。
赵阿姨忙掏出手机,“咱们也别瞎猜了,我给街道办那边打个电话。”
说起来,认识这么多天了,大家还不知道孙大爷到底叫什么。
问他也不说,只是笑着摇头。
“哎你好,我想问一下,就是在咱们这几条街上,有一个姓孙的大爷,就是经常背着蛇皮袋来捡空瓶子的那位,个子高高的,瘦瘦的,哎对,头上好像还有一道疤的那位
对对对,就是他,我想问一下,他最近去哪里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啊”
大家都不自觉停下手中的活儿,竖起耳朵听赵阿姨讲电话,然后就见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众人心里咯噔一声,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担忧。
过了会儿,赵阿姨挂掉电话,素来笑盈盈的脸上多了几抹哀伤。
“老爷子走啦。”她的眼眶刷地红了。
整个餐馆里的人都愣了。
走了
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