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西郊的一处院落前,此时停满了马车,从上面下来的都是纤细柔弱的姑娘,这处院落的上面写着的名字叫做“苏州女子学院”。
如此浅显易懂的名字,来来往往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座为女子专门设立的书院,但是说是书院又不太恰当,因为上面写的是学院而不是书院。关于这座学院中究竟教授什么,没有人知道,这座书院一开始建造的时候,苏州其他书院的学子甚至有不少取笑的。
苏州甚至有学子直白地嘲讽说“女子学院绣花乎”更有甚者甚至说此书院应当改为绣坊更合适。
当然这些随着这座女子学院背后的创立者永嘉郡主站了出来,这些学子才停止嘲讽。因为这些学子再自命不凡,才高八斗,也不敢在师从当世大儒,又三元及第的永嘉郡主面前放肆。
接着,苏州又开始传出这座女子学院的夫子身份,有当代的妙手女丹青雪岩先生贺氏,有大魏盛名已久再被聘到宫中担任教导的冯乐师,更有来自宫中的女官负责教导礼仪,除此之外还有当年十几岁就跟随父亲上战场的巾帼英雄燕英华,就是教授经书学问的也都是从翰林院退下学者,这些人可以说苏州的其他书院都请不来。
此时,更令众人惊讶的是,这个学院,不只是招收苏州官宦富贵人家的女儿,很多贫民百姓的女儿若是通过入学考试也是可以就读的,并且书院的束脩并不高,比苏州的其他书院都要低上不少,很多普通人家都能够接受得了。
比如现在是十日一次的休沐日过后的返校日,学院的女学生都在今日返校,家中富贵的人坐着马车前来,护送的是仆人护卫,普通家中的女子都是由父兄送来的,每当这时候,学院的外面都会摆着茶棚,以供这些人歇脚。
一位中年男子在送完自己的女儿后,来到茶棚,向小二要了一碗水,旁边的小二赶紧送了过来,也不怕人,笑着和这位穿着朴素,看着就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唠嗑道“客官也是来送家中姑娘上学的”
“是的,我女儿考了进来。”中年男子摸了摸头,笑得憨厚,也笑得骄傲,这考进来的多是苏州官宦或者有钱人家的女儿,像他们家这个条件考上的那是少之又少,所以他心里骄傲地很,“这不是怕她一个人来上学不放心吗我来送她”
小二听后满脸羡慕道“那您女儿可真是厉害,我妹妹也来考了,可惜没考上。”小二看着这中年男子的样子也不像是读过书的样子,问道“您女儿可是会读书识字”
“会一点。”男子说道“我老丈人是个秀才,但走得早,她小时候跟着学了一些,她素来喜欢这些,只是家中也请不了先生,供不起她读书,幸好她考了上来,这以后在书院里多学些本事,总是好的,以后出来也能说个好人家。”
“也是了,我家妹子没读过书,也怨不得没考上。”小二叹了一口气道,他们家里请不起先生,也没有认识字的兄弟,看来注定是上不了这学院了。
那中年男子听到小二的感叹,赶紧道“没有的事和我家女儿一起考进来的,也有好多个是不识字的。”
小二听到中年男子的话,不禁惊讶,问道“这不识字的也能读书院”
“能的。”中年男子因为自家女儿的缘故,比这些人都知道书院的情况,他神情骄傲地和这些人说道“我家姑娘说了,这里面不止教读书写字,而是会根据你的选择教你。像我们这些平常人家的女儿,很多都选择学个手艺,有学绣活儿的,有学调香的,甚至他们学院里还有一个铁匠的女儿,她也在里面学打铁呢”
“这书院还教打铁”这下不只是小二,就是旁边那些接送家中小姐上学的仆从听到这些话,还有过路的人听到这话,都好奇地朝着男子看过来,这书院教打铁,他们可是闻所未闻。
“教啊”被这么多人注视着,男子有些不好意思,但嗓门也更加大了,他觉得自己知道这么多,很是骄傲,而且他终于找到能让他吹嘘的东西,这些人目光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这些吹嘘和虚荣心,不代表男子是个爱慕虚荣的人,更多的是淳朴和朴素。
“不过学院里不叫什么打铁,好像叫什么工业铸造。”男子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么个词,这个词当然也是从他女儿口中知道的,“除了打铁的,什么金银匠这里面也教,木工活什么的也教,总之就是你想读书,这里可以读书,你想学手艺,这里也可以学手艺,只要是你想学的,这里都能找到能教你的师傅。”
听到男子这句话,很多人都惊叹极了,他们之前都觉得书院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有铁匠,木工这么低贱的东西要知道士农工商,工匠要比士子低贱太多,很难想象这两者会在一个书院中出现。
旁边的人听着中年男子的话,听得津津有味,旁边有一个看着是商人模样的富贵人,对着这中年男子问道“这里面难进吗”他听着也想要将女儿送进这学院里,不说别的,就说结交些人脉总是好的。
“我也不知道。”中年男子听到这富商的话,挠了挠头,道“当初我带着闺女来这其实没报什么希望,毕竟前面进去的很多比我家闺女有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