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朝她低头示意。
“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秦老先生凌晨时苏醒过,但是身体仍很虚弱,不能接受强心针。现下秦大小姐刚走,秦六先生正在里面看护老先生。”
“多谢你们费心了。”
养康医院院长连忙摇头“哪里。”
她走到门前,轻轻敲了三下,推门入内,脸上露着和煦如春的微笑。
“爸。”
沉重的门扉合拢,咔嗒一声。
秦曜渊将门贴上墙上门吸,无视病房里投来的各色目光,大走到角落的病床前。
秦恒懋正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地捣鼓他那破手机,直到他在床边坐下,才发现他的到来。
“曜渊,你来的正好,看看我这手机这么了”秦恒懋把黑着屏幕的翻盖手机递出。
他接过,按了几下,没反应。拆开电池后盖,重新上了一遍电池后,按着开机键也是一片漆黑。
秦恒懋嘟囔道“昨天晚上就这样了。我不该洗脸的时候带去,一定是不小心进了水唉,这可怎么办。你认识什么修手机的人吗”
秦曜渊把坏掉的手机揣进兜里,说“不修了,我明天带个新的过来。”
“别,多浪费啊这好好的手机,修了还能用几年”
“不修了,我本来就给你买了个新手机。”他挡去秦恒懋伸来的手“明天给你带来。”
“又浪费钱,你”
“废话多。”秦曜渊冷下脸“给你用就用。”
他一沉脸,秦恒懋就发憷,这次也不例外。秦恒懋缩回手,不再提手机的事,但过了一会,又忍不住说“曜渊,你昨天才来,怎么今天又来了公司那里不忙吗”
“我换公司了。”秦曜渊说“还有一些手续要办,最近一段时间会多来医院陪你。”
“换公司了换到哪儿去了”
隔壁的大妈状若不经意,但半个身子都侧了过来。
秦曜渊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说出那个一言难尽的名字,更不想让人在网络上搜了半天,搜出的却是“不加一滴水的蛋炒饭,家庭主妇的最佳娱乐方式”等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
“一个小公司,没什么名气,但是待遇很好。”他说的是实话。
“你们娱乐圈的事,我也不懂。你大了,自己拿主意吧。”秦恒懋说。
秦曜渊目光扫过桌上的水果,拿起一根香蕉刚剥开,秦恒懋就伸出了手。
“儿子真好,知道我想吃香蕉。”
秦曜渊冷眼扫他一眼,把剥好的香蕉塞他嘴里,自己又拿起一根。
秦恒懋从床上盘腿坐起,背对隔壁床竖起耳朵偷听的大妈,偷偷摸摸对他说“他们说你插足别人婚姻,是不是真的”
“假的。”
“真的假的你别唬我。”秦恒懋狐疑地皱着眉头,一口咬下大半根香蕉,含糊不清地说“你不是干不出来。”
秦曜渊冷冷瞪着他,他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从小就特立独行。我原本还担心你孤独终老,现在看来,孤独终老应该不会了。就是这个人选啊,你得选好,插足别人婚姻总归有那么点不好看。我也没别的要求,年纪比我小就行了”
秦曜渊把剩下半截香蕉都塞进了他嘴里。
“你别说话了。”
“这怎么能欣人糊着就是要开口缩话”
“医生让你手术之前少说话,保存体力。”
“真的”秦恒懋如受惊鹌鹑般警惕起来,他闭上嘴,用强烈的眼神再次表达了一遍“真的”
“真的。”秦曜渊说“李教授说过于发达的舌神经会影响手术效果。”
秦恒懋和隔壁大妈一起,紧紧地闭上了嘴。
秦曜渊说“手术的费用我已经缴清了,手术时间定在两个月后,你在医院里安分待着,别让我跑来跑去。”
秦恒懋不服气了,忍不住说“哪次不是你打了人,我在学校和医院跑来跑去”
秦曜渊一个眼刀扫来,他自觉在嘴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两人相对无言,病房里另外两床的病人却聊起来了
“电视里又在播这秦泰初的事情”
“三番两次有新闻说人病危,但每次秦家人出来露面,都说秦泰初健康好转。事情到底怎么样,连我这个同样住在养康医院的人都看不明白。”
“粉饰太平呢,这些资本家。”另一人不屑道“秦泰初死了,多少股票会大跌,他想死,可不像我们普通人一样,翘翘两腿就行了。”
“你觉得秦泰初六个儿女,谁会是继承大战最后的赢家”
议论声传到秦曜渊耳里,他不禁想起今早送他来医院的另一个姓秦的人。
一个猜测浮现在脑海里,但很快被他否定。
世界上姓秦的人那么多,如果这个医院里姓秦的都是秦泰初的儿女,那秦泰初的户口本上恐怕会多出一沓名字来。
秦泰初的女儿要是进军文娱界,名下公司也肯定不是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