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去了隔壁村换回十斤面粉生孩子死了肉被剔光了才下葬”
“二丫被她爹卖去了城里肉铺三丫被城里老爷看中,抬回去做了小妾三丫说她过得很好,还托人送回几袋米面粗粮,可是可是两个月不到她就被大夫人活活打死了”
“我求孩他爹让我给娘守完孝再出来,他骂我,打我剪烂我的孝服让我不出去赚钱,就下去陪大丫二丫三丫”
“我不怕死我想死我好想死可是我想给娘守完孝再走我娘我娘对我很好大丫二丫三丫她们都是很懂事的孩子”
她泣不成声,身体缩成一团,崩溃的哭声从那具剧烈颤抖的身体里出来,不断减弱,从齿缝溢出时只余悲怆的呜咽。
马车忽然一晃,原来是秦曜渊拿着两个食盒上了车。
女子见到他,就像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哭声陡然停了,一脸哀痛重新化为麻木的死寂。
秦秾华接过食盒,取其中一个打开后推给她,轻声道“吃罢。”
她没有叫她带回家,女子也只字不提要带回家。得到秦秾华的允许后,她颤抖地拿起了筷子。一开始,她还看着秦曜渊的脸色,后来见他连余光都没有一个,彻底放开了,疯狂地往口中吞咽饭菜。
等她吃完后,秦秾华再把水杯递去,她大口大口地喝完后,看见杯沿的油光,眼中闪过一丝忐忑,想要用孝衣的袖子擦干,被秦秾华制止。
“你想离开此处吗”秦秾华问。
“离开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她神情木然。
“我缺一名婢女。”秦秾华道“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我的婢女。”
她从软垫下摸出一把手掌大小的小刀,又从袖中摸出一角碎银,一同放在女子眼前的矮桌上,道
“这角碎银能让你们夫妻过上一段好日子,这把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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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帮你结束一人性命。二者只能择其一,你选一个罢。”
女子呆呆地看着两物,目光定在泛着银光的碎银上。
半晌后,女子离开了,留下一大束幽香四溢的明黄腊梅。
秦秾华从昨日成衣店包衣的白麻纸上拆出一条细麻绳,将腊梅捆成一束,倒挂在了窗外。
马车颠簸,即便将腊梅插在水瓶中精心养护,也容易花倒瓶碎,惹水上身。
若挂在窗外,历经风沙摧残,反而能搏一条新的生路。
秦曜渊看着她的行动,忽然说“我以为你会直接救她。”
“如何救她”秦秾华望着窗外的一束明黄,轻若喃喃“便是救了她,又有何用”
“”
“长夜漫漫,风潇雨晦苦海中不乏比她更凄惨的人。”她低声道“我非苍天,力有不逮只救自救之人。”
秦曜渊沉默不语,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
“渊儿,记住了”
“杀了此女夫君,可救她一时,为她撑腰做主,可救她一世。”
她抬头看着少年,一字一顿道
“唯有天下登极,才能救如她一般的千千万万人”
天道失公又如何
若天道失公,她就旋乾转坤,偷天换日,自己来做这天道
三声号角响过之后,补给结束的车队重新踏上了荒野。
眼见马车已经远离村庄,秦秾华叹了一口气,正欲关上车窗,身后忽然响起接二连三的沙哑大喊
“等等我夫人,等等我”
秦秾华当即大喊“停车”
马车停下后,戴孝女子奔至走出马车的秦秾华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那双曾经沉寂的眼睛,如今充满求生的,像一把熊熊烈火正在燃烧。
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声音盖过染血小刀落到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女子嶙峋的额头贴在凹凸不平的黄土上,血迹斑斑的十指捧着一物向前,颤声道
“赵平愿为夫人做牛做马,一生报答夫人恩情”
血淋淋的男子耳朵从她掌心落下,她抬头直视秦秾华双眼,然后更用力地磕了下去。
“求夫人收我为婢”
马车再次往前行驶,只是车上又多了一人。
秦秾华让少年去车外坐着,她拿出自己的一套衣服给赵平换上,赵平将其穿在了孝服之外。
车厢内空间狭小,赵平换上衣服后,又一次跪了下来。
“我已重获新生,请夫人为我赐名”
秦秾华沉吟片刻“昌黎先生有言草木之无声,风挠之鸣;水之无声,风荡之鸣。凡出乎口而为声音,其皆有弗平者。”
她亲手扶起她,道“你原字平,今后便叫栖音可好”
“栖音多谢夫人赐名”
秦秾华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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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又要下跪磕头的女子拉了起来。
“在我这里,你只需做到事事忠心于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