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弼钦皱起眉头,认真问“凤阳公主要如何才肯相信贫道”
秦辉仙和身后的侍女耳语几句,没一会,从她手中接过一个锦囊,远远丢向魏弼钦的方向。
锦囊掉在魏弼钦脚下,他往前走了两步,捡起草丛里的锦囊,打开后,从里拿出了一把鹅毛。
“这”魏弼钦抬起头,满脸疑色。
“这些鹅毛里,只有一根是我养的鹅身上掉下来的,其余都是你刚刚装神弄鬼时,我叫宫婢去织造局要的鹅毛。你要是能说准哪一根鹅毛是我养的鹅身上掉的,我就信你有几分本事。”
秦辉仙的话让周围议论纷纷,天寿帝忍不住道“大师,能做到吗”
魏弼钦笑了笑“容易至极。”
他将锦囊里的鹅毛全部抖了出来,微笑道“虽然凤阳公主不信,但并非贫道装神弄鬼,万物确都有气,只是大部分人看不见罢了。就比如凤阳公主,身上有淡淡的紫气萦绕,如虹贯月,如风舞者,是典型的金枝玉叶之气,其气奔流如河,偶有回旋,形状如鱼,湍急却有生机,说明公主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看似凶恶,实际”
“你胡说八道”秦辉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红着脸跳了起来,横眉怒目道“竟敢当众污蔑本宫,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
裴淑妃坐在天寿帝身旁,面带微笑,看似温柔娴淑,实际拳头都已经在袖子里攥了几次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可以吟诗作赋,父亲裴回更是堂堂六部之首,不但通晓百家,还知天文地理,就算天寿帝歪瓜了些,怎么就怎么就生了个这么奇葩的女儿
真的不是当年生产时,有人偷换了她的孩子吗
天寿帝干咳一声,偏头看向身边的高大全“秾华到哪儿了”
高大全恭敬道“梧桐宫的步舆已经过断影桥了,想来要不了一盏茶就该到了。”
两人刚说完,福王也到了。
秦曜安向帝后请安后,目光扫过场内诸多皇子,走到舒德妃身后,笑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几位哥哥都在”
除了身在边疆的大皇子兖王和六皇子燕王,以及一个还没封王的九皇子外,天寿帝的皇子都在此处了。
二皇子益王面如冠玉,衣装艳丽,闻言朝秦曜安投去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打开扇子,拖长了声音说“今日是看相的好日子,这天空上,说不定一会得有龙飞过呢”
三皇子成王坠过马,摔断了腿,现在只能坐于轮椅上由人推动。
成王平日不问世事,潜心书画,此次好不容易在世人面前露了面,依然少言寡语,福王和益王说话时,他一直专注地看着整理鹅毛的魏弼钦。
魏弼钦此时也理好鹅毛了,十四根鹅毛,整整齐齐摆在地上,他扫了一眼,脸上露出笑容。
“回禀凤阳公主,贫道已经看出哪根鹅毛上带有您的紫气了。”
他拾起地上的其中一根鹅毛,说道。
众人看向秦辉仙,她吩咐小锦上前,取回了魏弼钦选出的鹅毛。
那只死鹅偷吃了她许多点心,便是化成灰她也识得,秦辉仙只是轻轻一捋,就变了脸色。
这不可能
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如何”魏弼钦揖手,笑道“贫道可曾猜准”
“猜错了”秦辉仙恼羞成怒,一把扔掉手里的鹅毛,死鸭子嘴硬道“这只鹅毛本宫不认识”
“好了,辉仙,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天寿帝出口制止了这场即将无休止的争辩,他看向魏弼钦,好奇道“大师,紫气是否就是龙气”
“回禀陛下,天子气中有紫气,但紫气并非天子气,不可同一而论。”魏弼钦揖手道“只有五彩成纹,状如龙凤之气,才为天子气。”
“哦那你看朕身上,是否有天子气”天寿帝问。
魏弼钦看了眼天寿帝身上黯淡不值一提的天子气,道“自然,陛下为真龙天子,身上五彩龙气灿烂夺目,映照半边天空。”
天寿帝闻言,开怀笑道“那你看朕几位皇子身上,可有天子气”
魏弼钦看向同样龙气黯淡的几位皇子,说“皆是富贵之相。”
富贵一词,言下之意为何,大家都懂。
除了福王,其余几位皇子神色都算平静,八皇子脸上有疤,一向阴沉的脸色看不出有多少变化。
“什么富贵之相”
燕王的声音响起时,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一个念头主角来了。
燕王锦衣华服,声势浩大而来。
魏弼钦入宫前就与穆氏做好交易,他早已准备好见到燕王之后的说辞,无非是惊呼自己看到了一个弱于天寿帝的天子气罢了,然而,当他抬头望燕王处看去时,他忘记了自己提前准备的说辞,双膝一软,不由自主跪了下来。
魏弼钦难以自持,张开的口中发出沙哑而破碎的几个音节,除了他自己,没人听清他说了什么。
燕王也没听清。
他很是不满,怎么和说好的剧情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