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局面明朗了,所有的危机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反倒是更不好提了,这会如果说出来难免有趋吉避凶和邀功之嫌。
郑军舵苦笑道“这可能就是一报还一报。不是你也会是别人,这近三十年我就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不知道哪一天这把刀会落下来,这日子我也是受够了,说实在的,现在反倒是一种解脱。”
老贺冷哼道“你有很多机会可以弃暗投明,不用过这样刀悬头顶的日子,你也可以拒绝做这件事,自己要作死怪得了谁”
郑军舵看看他,也懒得接话,并不言语。
这时有个战士在门口敲门“首长,沈克勤带过来了,已经审问过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成了特务的帮凶,他说什么都不知道那批药现在是彻底毁了,还等着用,现在只能再往后推,这件事情他有直接责任”老贺这会儿脾气暴躁得很,吼得外面的人噤若寒蝉。
霍庭面上沉了沉,道“贺首长,沈克勤为人简单,我可以保证他若这么说了,就是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的人品和立场是可以信得过的。”
“你保证你的保证有用那药为什么毁了,我就问你现在药的损失怎么办这可是救命的药他如果能够守住秘密就不会有现在的损失了”
“那批药并没有受损,您可以去找药检科检查有没有过敏原,如果守住秘密,那对特务的行动就没法预料,现在也不可能顺利抓到人了”霍庭不卑不亢的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郑军舵面色一变,赶在老贺问话前开口道。
霍庭道“沈克勤不会为了任何事情泄密,他这个人很有原则,所以经他口透露出去的过敏原都是幌子当初我让他透露他为了名誉还不肯,因为任务才妥协的”
郑军舵往后一垮靠在椅子上半响没言语,老贺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跟外面道“叫沈克勤进来当面跟这个特务对峙,一块审了得了。”
从跟霍庭通过电话之后,沈克勤就一直提着心,今天也是半夜都没有睡着,这会人憔悴得很,在路上就听说了郑军舵的事情,倒是没有吃惊。
郑军舵一见到他,就大声笑了起来,指着他道“沈克勤啊沈克勤,你说你究竟是图什么呢,你就是我见过的第一号大傻帽,你跟我这个真特务比起来,他们宁肯是相信我说的话,也不信任你,你说说你可笑不可笑”
老贺闻言面上一僵,瞪了他一眼,看向沈克勤和霍庭的目光都透着尴尬。
“你少挑拨离间,有问题的我们会查清楚,没问题的也不会冤枉。”
郑军舵闻言只是嗤之一笑,语气在这会变得格外尖锐起来“少往面上贴金了,当初一句攘外必先安内,被痛骂到如今,如今换了个立场,这对内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这就是权利的魔力,会让原本立场政见都截然不同的人变得格外的相似。”
“你给我闭嘴”
郑军舵蔑然一笑,偏开视线,只望着沈克勤,扬了扬下巴,“这大概是我们俩最后一次有机会这么说话了,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我反正是要死了,你要是问我,我都告诉你,也不枉我们相交一场。”
沈克勤语气涩然,问道“为什么”
郑军舵反问道“什么为什么你是说我为什么找你害你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后华楼的车祸吗”
沈克勤愣住。
郑军舵道“我知道那天的肇事司机就是你,你从霍立维手上拿了炸弹丢到江面上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郑军舵闻言鄙夷的笑了,指着他道“这么多年你吃的苦头真的是白吃了,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呢,说什么你都应,如今医术上你永远也没有提升的空间了,你还能够有什么长进我这样的人竟然会有你这么蠢的朋友,你觉得你配吗实在是太蠢了
车祸那件事情你以为没有我,就凭你找的关系能够完全压得住,能够彻底掩盖下去吗再说,炸弹在江面上爆炸的时间,跟霍立维死的时间相差也就是十几分钟,算时间和车速,不是你还会是谁”
“看在你这么蠢,我都不忍心欺负你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告诉你,其实霍立维不是车祸死的,他之前就中枪了,又知道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他逃不掉,但是那枚炸弹也没有办法解决,我猜他肯定是故意撞到你车上去的,你没必要为此自责这么多年,还将女儿嫁给他儿子,说起来你是帮了他的大忙了,要不然他到死都会被当成特务。”
老贺闻言眯了眯眼睛,目光审视的望着沈克勤。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郑军舵的影响,他觉得沈克勤这人真的是蛮蠢蛮可怜的,扪心自问,落他头上他去他娘的鸟
霍庭则看了看郑军舵,这会他也确定了对方是真的什么都知道。
郑军舵对旁人的视线似无所觉,只看着沈克勤,轻飘飘的道“你也算是破坏我们行动的帮凶了,所以马振东查到之后就挑中了你,他兄弟死在那次行动中了,他要拉你下水报仇,我想想也觉得你很合适,选你没人会怀疑,你也很有动机,最后事发之后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