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很端正,可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让他就掩耳盗铃,装作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他们自由发展算了
气,气死了
张海山突然站起来,拍桌骂道“无商不奸,这小崽子以后还是要防着点别让小红跟他走太近,她学校要是放假找个由头让她回来”
王彩凤狐疑道“这是怎么说的你不是刚答应了吗,这就反悔了”
“上了他的死当了”张海山怒道,“迟早要被他给连累了。”
“呵”王彩凤笑了声,然后掰着手指头回忆张海山说的那些话,“你不是说了解自个闺女吗她吃不了苦,受不了罪,从小娇生惯养的,如果真的让她看清楚沈小伙过的日子,她一个月都受不了,这不都是你说的吗到时候她都跟沈家这小伙子掰了,还会向着人家说话真有对手拿沈明泽跟小红的关系来攻击你,只要小红咬死了不认,还能攻击得上”
张海山就被老妻给噎了一下。
没错,这些话都是他说的,真这样倒是省事了,他此时还是认为自家闺女吃不了苦,哪能过得了贫贱日子真看清楚沈明泽的苦日子,早晚会哭回来,可是总感觉好像忽视了什么
王彩凤见他不说话,就揶揄道“怎么,你刚才信誓旦旦说比闺女更加了解她自个,现在又自己打脸了,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
难得见自家这口子还有犯蠢的时候,她还给点播了两句“人家小沈有本事说了能够给小红衣食无忧的生活,你也信了吧,那生活上他就不会让小红吃什么苦,这就不占贫字,你也说现在政策形势好了,给了小沈这样成分的人很多机会,比以前的地位提高了,他本人又争气能够给药厂带来名利,那连贱也算不上,什么让小红了解了贫贱夫妻百事哀就知难而退,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人家小沈听着没有反驳你一句,不过还是明明白白告诉你了,你说的那一套,没用,你这还想不明白呢”
张海山眉心的褶子都挤出来了,还是辩解道“那现在不也还是成分占主要”
王彩凤就摇头说“老张啊老张,这小红看问题,跟你看的可不是一样的,你看小沈是成分低被人看不起吧,觉得小红受不了这屈辱,我倒觉得小红只会更加心疼他,明明什么都好的男人还被人这么对待,多值得心疼呢。”
张海山愣了愣。
王彩凤笑道“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张海山瞅瞅老妻,“我看你这样子倒是对沈明泽挺看好的,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这以后小红可就是资本家婆子了,你可别再跟我念叨哭她被人批斗自甘堕落过得不好多凄凉。”
王彩凤白了他一眼,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是也说了不确定以后是个形势谁知道以后人家会不会又一飞冲天”
张海山心里就算也这么想,却也只是撇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王彩凤道“当初咱们结婚那会子,大资本家怎么了,一般人想嫁还嫁不上呢,再说当年,你去我家提亲的时候还是个天天组织同学游行示威喊着解放喊着要反对内战的穷学生呢,我爹那会就觉得你上窜下跳的不稳重,还担心你随时可能被抓去吃牢饭挨枪子呢,谁料得到你有今天呢。那回你被抓进去,觉得活不成了托人来退亲,就是那回我才决定非你不可的。”
张海山“这不是在说小红吗,你瞎白话这些做什么。”
“哼。”
“反正以后那小子要是没闹出明堂就再上门,我给他打出去。”
“那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赌什么赌,不赌,赌可是明令禁止的,你别糊涂。”
王彩凤就睨着他笑,张海山咳了咳道“照你这么说,沈明泽这小子今天来干什么来了”
“还能干什么,不就是上门来见家长来了,你不都把闺女许给他了吗。”
“混账”
元旦来临,学校放了三天假,张小红在元旦前一天就去了陆州市,这还是她跟沈明泽确定关系之后,两人第一次再见,大姑娘将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赶到了药厂。
现在她可就是药厂职工的家属了,很是理直气壮的在值班室里登记了,然后经人指路找到了药厂的研究所。
结果,她兴冲冲的过去,看见的就是让人肝肠寸断的一幕,她男朋友正站在主席台上,身上有个“资修”的标签,他被一圈人挨个的指点批评,有很多批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他还只能一一应下并感激别人的所谓“指正”,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反省本不属于自己的错误,一句都不能够为自己辩解。
这次正好市里来了个坚定的造反派领导,表现得格外的过分,说话特别难听,沈明泽也只能低头认错,并接下了所谓的帮助他纠正资本家作风的体罚,站着不准抬头,因为这不谦逊,走路姿势和身上的衣服对方都能够挑出毛病。
看着沈明泽被人折腾,张小红站在门口就忍不住哭出来了,这一哭差点没把会议室给淹没了,然后就被邀请进去了,她也被要求站出来给沈明泽提意见批评他帮着他改正,不然就是对他们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