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录音键。
“你是什么意思”
梁玉萍见她停下来了,招手道“你过来我们说会话。”
沈华浓返回来,走近了点儿。
梁玉萍道“这就对了。”
“我敢死一次就敢再死一次,你救了我这次,下次呢,反正我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活着也没有盼头,我以后就缠着你,下次也死在你面前,你这辈子都休想摆脱我,我死了就是你害死的,我遗书都写好了,上面写清楚了,就是你逼死了我。”
“公安都将我放出来了,这就,这就,说明,我,我是,我没有罪的,我也没有错,我就是做了正常人该做的自保,但是就因为这样被你给,逼,逼死了。”
梁玉萍说话有些喘,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她揉着胸口,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想想自己已经换掉了老鼠药,才勉强稳住了。
沈华浓冷然的看着她,“你先编造谎言冤枉我哥哥,现在你只是恶有恶报被拆穿了而已,先做错的竟然还威胁起受害者来了,可真可笑。”
“你看你的样子,是被人给打了吧因为当了贼,还是因为撒谎、虚荣、心术不正被人鄙视了,受不了是吗大家只会当你是受不了冷眼鄙夷才自己寻死的吧,这关我什么事”
梁玉萍闻言却是笑了,然后浑身抽搐了一下,眼睛也往上翻了个白眼,看着有些古怪,她撑着道“对,我是跟人打架了,不过不是别人打我,是我打人了。”
早上梁玉萍起来的时候,杨桃和另一个女知青已经都起床了,三人没有说话,还能相安无事,等她上了趟茅房回来就听她俩又再说她的坏话,梁玉萍觉得她今天的计划实施之后,就不用跟这俩一起住再受她们的气了,因此她也不忍了。
她上前就将死不要脸的杨桃给甩了两耳光,直接将人给打蒙了。
梁玉萍不知道那两个是心里有顾忌,不想彻底激怒她这个疯子,只当她俩战斗力渣到爆,毫无还手之力,所以,她发起狠来一个打俩将她们给揍了,趁机好好发泄了一通。
最后还是对门男知青听到动静才将她给拉开了。
然后,事情闹大了,公社干部过来了,梁玉萍被训了一顿,她也不介意这点儿教训,牢都坐了几天,这又算什么呢
而那两个女知青则是借着这个由头,直接搬到别处住去了,其实双方是皆大欢喜的。
但是梁玉萍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虽然自己出了口恶气,但是还是不能这么放过那两个知青,这次她反正是吃了药要遭次罪,那两个平时不积口德、嚼是非也是活该要受到惩罚,不过她俩只是捎带的,她的主要目标还是沈华浓。
“她们当然也逃不掉,但是罪魁祸首还是你。”
梁玉萍也不管沈华浓怎么想,继续道“浓浓,你想想,全国各地,这几年,得有四年多了吧,有多少像我这样跟你们这种人反目成仇的人父子、夫妻、亲戚、朋友、师徒,多的是,你恨我,觉得我该死是吗我活该遭报应吗,那还有那么多人呢都该死”
“当初是上面号召大家,要跟你们这种人划清界限,主动揭发,你敢说,他们,他们都是错的吗”
“你不敢的。”
沈华浓默然。
梁玉萍说话越发吃力了,之前还支着身体的胳膊已经软下去,躺在地上了,但依旧侧身望着沈华浓的方向,哪怕只能看到一双脚。
她对着那双时髦的猪皮皮鞋,想到自己的计划,幻想了一下沈华浓现在惊惧交加的脸色,她心里有种莫名的快意,继续断断续续的道“他们要是知道我,因为,这样就应该被逼死了,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没有愧疚之心,没有受到该有的惩罚,你说这件事容易完吗”
“咳咳咳我的遗书已经寄出去了,寄给了省城,省城青年日报,我同学,有个同学在里面上班,当初,当初,就是报道你爸爸的,那个,那个报社。”
“那个报社主编讨厌死你爸爸了,当时你们已经离开省城走了,肯定还不知道吧,当初他就是一个,一个小记者,就因为第一个写稿揭发,揭发沈院长,被当时的主编开除了”
梁玉萍皱着眉,一直恶心作呕,又吐了一次,越发的气若游丝了“后来形势变了,原来的主编被打到了,他反倒是,因为揭发有功受到了表彰,我还知道他家里有从你家搜到的东西,他从沈院长这件事得了,得了不少好处。”
“他就是跟我一样的人,他还是受益者,是最不想沈院长再爬起来的人,就是不为我,为了他自己,他都会把这件事弄大的。你说是不是你说,他会不会,会不会站在我的立场,来引导舆论帮我说话”
“等我死了,我同学就会,把遗书就拿去报社刊登出来,讨论讨论我,我这样的人,该不该死,其他人是不是也都,应该死”
听到这里沈华浓就不着急了,只是寄给同学转交,那就是想要跟她讨价还价了那她肯定不是真的想死。
既然不是真的想死,那吃下去的东西肯定不会致命,起码不会马上就死,应该可以救活的,现在她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