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只端上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形如元宝,表皮完整,色泽鲜艳,煮制的卤汤料越陈越香,陆柏薇倒是有老汤,显然面前的这碗烧鸡是用新熬的卤料做的,但是香味十分浓郁勾人,可以说比陆柏薇用五六分力弄出来的,简直甩出几条大街的距离。
沈华浓看看宋达,没忍住好奇心自己连皮带骨撕了一块儿,酥香软烂、咸淡适口、肥而不腻,就连骨头上都是香的,也均匀的上了色。
后厨就是一些常见的香料,能调配到这个程度,只能说每一步都挑不出毛病,香料搭配上不是惊艳的那种,就是多一样嫌多,少一味一点都嫌少,恰到好处,入口生津、回味无穷。
没有十年以上的功力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你”
“我家三代都是厨子,到我这一辈才没有做这个了。”宋达主动道。
沈华浓只能说“你不做厨师可惜了,就这一道就够吃了。”
宋达望着她笑,“是吗”
“嗯。”
“那既然你这么说了,以后有机会我还是再做厨子吧。”
下午,宋达又跟昭昭玩在一起了,就一天的功夫,他还跟几个服务员都打成一片了。
沈华浓也是无奈了,她说昭昭吧,小姑娘还委屈巴巴的“就一个称呼,妈妈你别计较了。”
沈华浓敢打赌,这绝对是宋达教她的,自家的小姑娘,已经完全被这个能跟她一起趴在地上玩的大伙伴给收买了。
她还说不得了。
这个宋达她决定回去之后还是给江大伟说说,让他查查这人的底细。
晚上霍庭回来了,也带回来沈华浓让他找秦存诣打听到的张家的消息。
原主的母亲张秀云有两个哥哥,大哥张治卿、二哥张汉卿,一个弟弟叫张沛卿,两家人是四年前浩劫之处就彻底断了联系的,以至于张秀云去世的消息都没能传回她娘家去。
而在此之前,因为粤城和鄂省省城距离比较远,一般也就是书信和电话往来。
原主最后一次去粤城是七年前,那次也没有见到张家的全部的人,有几个表哥表姐就在外上学,没见过面。
而最后一次见到舅舅家人是六年前,她小舅舅张沛卿从粤城出差过来在沈家待了有大半个月,本来四年前那年如果没出事的话是准备去粤城过年的。
霍庭带回来的消息很不好,基本上也在沈华浓的预料之中。
张家的酒楼在战乱年代接待过不少外国人,包括倭国人在内,跟不少外国人还有私交,虽然后来将酒楼上缴国家了,但是清查起历史问题来,比沈克勤的还要严重得多,是最先一批被抓的人。
“你大舅和二舅几年前就因为特务罪入狱了,没多久就判决了。小舅当年被抓捕的时候逃了,跳海,听说没有找到尸体,具体的情况也没有查到。”
“大舅妈也在当年就去世了,大表哥叫张峥是吗,他当年事发的时候在大学任教,要调查他的时候,他直接从学校跑了,现在也不知去向。”
看沈华浓神色还好,霍庭叹了口气,继续道“另外两个舅妈带着儿女跟张家划清了界限,二舅妈一直也没有嫁人,两个表姐嫁了一个,另一个前年去世了,二表弟去西北做知青去了,这本手札之前就是你二舅妈收着的,被人举报了,上个月,走了。”
“小舅妈带着儿子再嫁了,现在又生了个孩子,小表弟读高中,还算不错吧。”
霍庭说完,两人对坐着都没有马上说话。
沈华浓虽然对张家人感情并没有多深,但是有影像,想起来心里也是沉甸甸的,好好一家人几乎全部折了,家破人亡也就是这样了吧,战乱都扛过来了,却在非战争时期落得这样的下场唉。
还是霍庭先打破了沉默,按着她的肩膀道“先前是没办法互通消息,现在比以前形势好一些,我找朋友打听一下。”
沈华浓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第二天一早,霍庭就要去丰陵市出差去了,临走他又将那些陈词滥调嘱咐了沈华浓一遍。
最后道“记得上次给你的电话号码,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华浓嗯了声。
霍庭觉得她敷衍,在她脸上拱了拱,强调道“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哪能有什么事啊,我能搞得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她这么说,霍庭就抱怨道“浓浓,你这样让我觉得我这个丈夫很没用。”
沈华浓道“有用啊,你把名字给我当虎皮扯大旗用,还有摆在家里负责好看镇宅秀肌肉就行了。”
霍庭你是说认真的吗
见他一副大受打击的灰败样子,沈华浓捧着他脸认真的看了看,笑道“真的有用啊,谁敢说你没有用了我锁子哥在家能够给我买早饭,送我上班,接我下班,晚上还能暖被窝,说甜言蜜语哄我逗我,陪我说话,支持我、理解我、尊重我,这就已经很够了啊。”
“我想想,你还帮利君了对不对,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