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报纸,并不知道还有这些事。
梁玉萍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怎么可能呢,当初沈克勤入狱,被开除公职,家里也被查抄了,里面的东西都被革委会收走了,就连房子都重新分给医院和药厂的职工入住了,沈家灰溜溜的离开省城,她是亲眼见到的,就这样还能翻身
“你们俩,你,尤其是你,当众诋毁别人,编造罪名,被我抓个正着,走,我们去公安局去说”
方涛本来听了梁玉萍一席话之后怒气冲冲,只道是自己知人知面不知心看错了沈明泽,现在见张小红理直气壮的,她还气呼呼想要上前来拉人,他下意识挡在梁玉萍面前,但心里却没有那么确定了。
报纸上真的这么说过吗
他上午上课的时候好像是听同学议论了几句,但是他那会满脑子都是梁玉萍,压根没有听进去。
“这位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没有诋毁别人,你听岔了。”方涛好声好气的解释。
张小红怒道“我还没有七老八十怎么就听岔了,刚才这个平平不是说沈明泽就是个纨绔,用身份来压迫她谈恋爱,就是黄世仁吗现在被打垮也活该吗”
方涛只能讪讪的道“没有。”
“没有”张小红冷哼,“有没有我们去公安局说。”她目光不善的看着梁玉萍。
张小红穿得也是海魂衫,也是绿军裤,在这样的夏天,这就是流行了,但是她身上的衣服成色很新,海魂衫上的红领子鲜艳得刺眼。
以前梁玉萍还能自欺欺人说自己的衣服保存得好,一点也不显旧,在一众灰扑扑的村民和女知青中很靓丽,现在一对比张小红,她就感觉自己像是个残次品被摆在了正品面前。
她的衣服被洗的宽大松垮了,颜色也太暗淡了,她看见了张小红脚上的那双皮凉鞋了,她早上去友谊商店看过,要八十块钱。八十块啊,是她爸爸一个月的工资了。
她不由得垂下眼帘,有些难堪,有些局促,还有些自惭形秽。
她紧攥着她的包链,才稳住了,站在方涛背后,柔柔的道“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实话,也许你说的报纸上的事情是真的,但是沈明泽的确是对我意图不轨,省城公安局有备案记录,当时都定了案的,难道公安会胡乱冤枉他吗”
张小红闻言,顿了顿,目光上上下下挑剔的打量梁玉萍,扫过她的海魂衫,她的小挎包,落在她脚上的布鞋上,嗤笑道“你少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能朝你耍流氓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他那样的人别说是以前了,就是现在,想要找什么对象找不到,就冲你耍流氓”
梁玉萍被她的目光给刺痛,气道“不信你自己去省城查记录,去荣生医院那边问问,算了,随便你信不信,反正这就是事实,你这个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我就说事实,就是说他不好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就要你管”
气归气,但是她对外语气绵软惯了,一时没有改过来,依旧是软趴趴的,看在被他们吸引过来的几个围观群众眼中,就觉得这姑娘受了委屈了。
相反张小红的气势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还黄世仁,你当自己是小白菜啊臭不要脸”
旁边还有人指出她的错误“姑娘,被黄世仁欺负的那是白毛女不是小白菜”
张小红才懒得理睬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而且是小白菜还是白毛女这也并不重要,反正她俩都是长得好看的,面前这个女人好看吗
张小红挑剔的想着,也就一般般凑合,就是会装腔作势,她先说了别人半天闲话全部是诬告,现在自己还先委屈起来了。
“我就见不得你这种人,你胡说八道,就会假模假式的哭博同情,我就是看不惯,就是要管,维护社会秩序,人人有责”
方涛不尴不尬的夹在两女之间,想劝都搭不上话,她俩完全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张了几次嘴都被打断之后,他就干脆不说话了,不懂怎么弄成了现在的情形。
两人都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
他正挠着脑袋看看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已经跟张小红一硬一软一来一回互怼了几个来回的梁玉萍,已经看出问题来了。
她的心情因此更加不好,凭什么沈明泽都那样了,黑五,有案底,竟然还能有姑娘喜欢
看面前这个女人的装扮就知道她的家境一定不差了。
她被刺激得语气也不由加重,犀利的道“你嘴上说得什么人人有责,谁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你不会已经被那个男人的皮相和甜言蜜语迷惑得丢人丢身了,他那种黑五类竟然还有好姑娘能看得上他说出来我都不信,他这辈子就该单着免得祸害人,你这么看好他,你自己嫁去啊”
这话说得就难听极了。
就连方涛都不由得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梁玉萍马上回过神来,心下懊恼,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她正试图描补两句。
张小红已经气红了脸,边斥边上前想把梁玉萍给揪出来“你自己怕不是以前想要勾他不成,恼羞成怒,现在有了下家,怕被他给戳穿真面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