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闻言顿时像是被浇了一瓢凉水。
他什么时候咬过她了
那不是他
所以,她现在以为他是谁当他是谁
哪怕男人对她都不那么重要,他也希望自己是最重要的、且是唯一的那一个,而不是某个人的代替品。
他这才赫然惊觉,方才他竟然都忘记了这一茬了,只要她撩拨一下,他就什么都忘记了,他刚才在想什么他竟然色令智昏至此了吗像是中了邪忘乎所以。
拉回了丢掉的理智,霍庭也不跑了,他渐渐平静下来,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大步进了自家的天井。
天井里摆着一张竹床,东西屋都锁着,西屋门缝里有灯光透出来,他将沈华浓放在竹床上,见她看向西屋,他道“昭昭已经睡了,没看见你回来,还闹了一会。”
沈华浓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她。”
霍庭拉住她,说“我们先谈谈。”
沈华浓看他一副正色模样,禁欲得不要不要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刚一副急得要发疯的样子,她心里纳罕又觉得好笑,暗骂了他一句闷骚怪,还是坐了下来,仰头看着他笑道“你说。”
霍庭默了默,严肃的神色让沈华浓收敛了笑意,她拿脚尖撞他的腿,催道“你倒是说啊”
霍庭看看她,然后直接切入了正题,说“我原本以为你跟我一样,很讨厌他是跟我一样希望他消失掉。”
迟疑了一会,又道“现在我突然发现自己错了,你不讨厌他,是吗或者说刚开始讨厌,现在你已经变了是不是”
沈华浓嗯
oo"
所以,昨天他是在跟他自己较劲
昨天好像是从牙印那事开始,他就变得冷淡了。
沈华浓恍然大悟。
那现在他的态度陡然转凉也是因为锁子
她没说什么
等等她想起来了,因为她说了句扯平了就刺激他了
想想沈华浓还觉得挺荒诞的,本打算笑话笑话他来着,这是自己跟自己吃醋眉眼刚一挑,霍庭脸色就沉下来了,也根本没有给她笑话的机会,就道“你改变主意不离婚了,是因为他,他不是威胁你,是你自愿的,是不是”
沈华浓皱眉,这小心眼的闷骚男人,似乎生气的程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严重一些呢。
霍庭面上是沉凝的、稳重的,心里却并不平静,等着答案的时候,整个人绷得像是一根拉紧到极限的弓弦,看沈华浓张嘴,他心中又是一紧,似乎能够听见那个弓弦发出的颤抖声。
距离的贴近弥补了新月的光线不明亮带来的不足,他凝视着沈华浓,能够看得清楚她的全部表情。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沈华浓往后靠了靠,手撑在背后,迎面向他,脚尖又撞了撞他的腿,问道,“所以,你是认为我喜欢的是锁子,想要结婚的都是他,不是你”
霍庭没吭声。
明显就是默认了。
沈华浓觉得不可思议又颇觉得好笑“可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啊还不都是你。别说得跟我跟一妻多夫左拥右抱似的。”
霍庭注视着她,摇了摇头,说“不是,不一样。”
紧跟着,他又说“你知道并且记住了他的口味偏好,给他做过送过很多次饭。跟他瞒着我有共同的秘密,从未跟我提过,而且你们还有很多话说。”顿了顿补充“比我多了,听说你和他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沈华浓沉默了,定定的看看他,然后歪了歪脑袋,顺着他的话道“比跟你话多怪我咯是谁让你闷着你数数你回来过几次,我们相处过几回再说他的口味不也是你的喜好你没有吃得很高兴”
这么一说,怎么自己感觉像真养了个野男人,给霍庭戴了绿帽子了一样这话题也委实是太诡异了些,而因为这个被找茬也让人匪夷所思又莫名的烦躁了,于是她不耐烦的又道“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都是你,你计较个什么劲”
霍庭被噎了一下,沉着脸继续道“你很想跟我离婚,但一晚上就答应了不跟他离婚,也没说过不想跟我离婚。”
沈华浓觉得多亏自己脑子好使,不然绝对会被他给绕晕了。
什么离婚,什么不离婚最后不都跟他一个人在做夫妻
他还来劲了是吗
非说她有个小三,现在还在指责她区别对待
那有就有,她理直气壮“那是因为他喜欢我,又能哄我开心,比你嘴甜,比你会说话,对我又没有秘密,我高兴了当然就不离婚了,我就是自愿不跟他离婚的,再找一个那么哄我开心的也不容易”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那会一面不想跟我离婚,一面还在心里瞧不起我,觉得我心肠歹毒,心眼坏,白贴你不要脸,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你心里没数宝宝,你说你怎么还有脸问出这样的话吃这些莫名其妙的醋自己吃自己的醋”
霍庭的目光顿时淡了下来,像是被扯断了弓弦,神色陡然垮了,放在沈华浓肩膀上的手也跟着松了松,眼瞅着就要滑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