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直了,架子拉起来,这种情况并不算少见,大家都见怪不怪了,接下来就该到科普时间了,往常一般是“这个写的真是好,领导说得对,我们就应该”
不过今天有点不同。
李显军直接看向头也不抬的沈华浓母女,问“沈大姐,你爸爸是不是叫沈克勤”
这一问,倒是让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停了手上的事看向他。
“是,怎么了”
李显军扬了扬报纸,“上新闻了”
沈华浓折腾了这么久,虽然心里是有点底气的,但还是想亲眼看看结果,教训坏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爸爸的声誉问题。
彭振华是知道点儿内情的,这事吧还有他的参与呢,虽然沈华浓说没问题她担责,可他弟弟彭振国这几天还是在家里惴惴不安呢,他比沈华浓更着急想要知道,迫不及待的就问道“报纸上都说什么了”
李显军瞥了他一眼,心里骂了句马屁精,看他着急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克勤是他爸爸呢。
不稀得搭理彭振华,他只看向沈华浓,主动道“那我给你们念念。”
念完,又将那个明显站沈克勤立场的社论给念了,有了这个坏分子无私奉献不求回报,意外发生后主动担责虚惊一场的新闻在前面做引子,这社论虽然有为坏分子说话的嫌疑,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李显军是很有时政敏感性的,现在他犹豫了一下,想想还指着沈华浓能对他另眼相看,多教点儿东西呢,还是说了几句附和的话,虽然不像以前那么夸夸其谈,但取悦沈华浓却是足够了。
沈华浓很高兴,溢于言表。
虽然邓培林的处罚距离她的想法还有差距他被送到北方某个农场改造和学习艰苦奋斗去了。
但爸爸的声誉好转上却超过了她的预期。
知道李显军的小心思,她也不介意,当即道“等会我们做花式馒头”
李显军朝彭振华那边得意的歪了歪嘴。
彭振华还懵着呢,他正在深思沈华浓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两个小青年之间的暗流沈华浓视而不见,有竞争也不全是坏事,反正被讨好的是自己。
她又问“这篇社论是谁写的啊写得挺好的。”
若是能够引起正面反响,那无疑是件大好事,对跟沈家一样情况的人都是好事,对停滞不前的诸多行业也会有所推动,甚至这件事极有可能被作为现象事件被记录下来。
当然,这些猜想都是建立在最好的发展走向下,若是被人恶意曲解,那这个撰稿人估计也别想安生了。
李显军看了看署名说,咂了咂嘴说“呀,是个女的写的,叫雨佳。”
沈华浓默念了一遍,正想着要不要去这个叫平原周刊的报社去给这个雨佳当面道个谢,就算别人是出于工作的目的,但总归是给她家做了件好事。
这时,彭振华问道“新闻中有没有提到举报沙眼壹号的人啊,这都什么人啊,怎么能胡乱举报呢,应该会对他进行惩罚吧”
李显军白了他一眼,道“人家已经去公安局自首了,还给药厂那边道歉了,药厂也原谅了啊,委托公安局发了道歉申明替药厂恢复名誉,现在道歉申明都发了,就在报纸上登着呢。”
“这报纸是我们这一片发行最多的,不光竟市隔壁的几个县市包括那个制药厂所在的陆州,各个机关厂办都看,你还想怎么样我说,猴子,你这人要不要这么狠”
彭振华
他摸了摸鼻子看看沈华浓,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只当是沈华浓善后做的,一时心里百感交集,觉得自己还是小肚鸡肠了点,以后姐说什么听着就是了,她总不会坑自己的。
沈华浓凑到李显军身后看报纸,李显军大部分都念过了,剩下的就一个“道歉申明”。
沈华浓就看的这个申明。
申明中说举报人会吸取这次的教训,以后一定严于律己、实事求是、先调查再发言,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还让周围的群众监督。
写得特别真诚。
沈华浓看完之后,也松了口气,由公安出面的确比她自己去登报要保险得多,别说彭振华防备她了,她还担心这是个把柄落在彭振华手中呢,这么一来后顾之忧倒是没有了。
她想起那两个霍庭,一个说她是危险分子,一个骂她是有文化的流氓,一个说了以后要监督她,一个虽然没有直说,但总是盯着她好像她随时要闹事一样。
这么一想再看这则申明,总觉得里面完全就是意有所指,根本不是道歉,就是在警示她啊。
沈华浓撇撇嘴,收拾了心情开始准备午餐。
食堂的日常主食以米为主,不过也会偶尔做点面食,高档点儿的是白面馒头,有时会掺加一些别的,比如南瓜、红枣、玉米面之类的,差点儿的就是杂面窝头,以最廉价的黑面为主再掺点儿玉米糁子麦麸之类的,能满足各个消费阶层的需求。
今天沈华浓做的花式馒头,就是在馒头的形状上下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