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没了,丈夫也不要她了,这么长时间的各种灾难,对她来说甚至还没这短短一个月来的打击大,以至于整个人精神都有些错乱恍惚了,齐海婷现在这样,齐父更加不可能扔下女儿不管,现在他们身体太虚没那个体力去赚积分,年纪条件也不到政府发放免费粮的程度,也只能三人每天吃最少的餐,饿着肚子躺着。
暖棚里人多嘈杂,虽然有设立卫生间,但生理问题解决了,一连数月不洗澡的体味问题却不好解决,而且暖棚说是暖棚,外面那么冷,里面的空间又大,尽管政府已经紧着燃料供暖了,但暖棚内也就只能维持在零度左右徘徊,比起外面已经零下五十度,能把温度维持在零度以上已经很不容易了,有的人条件好点,衣服多,裹着被子,倒也能熬,有的条件差点,虽
然还是冷的有点冻缩缩的,可至少冷不死人。
齐家以前是有厚实冬衣的,只不过被齐康民的老婆王惠穿走了,加上他们来得晚,被安排的地方是靠近卫生间的,尽管现在外面积雪多不缺水,而上面为了保持暖棚的卫生清洁,每天三班倒的安排人清理卫生间,可一个暖棚近千人生理需求的解决,距离稍微远一点的还好,这就几乎是睡在旁边,仅一个隔温膜的阻挡,那滋味还是不好受,至少让刚从独栋小楼里搬过来的齐家三口很不适应。
可不适应又能怎么办,除非他们能有多的积分,去跟愿意的人换个铺位,但有多的积分都拿来买食物了,每天吃不饱的滋味,绝不是曾经那些少女们为了减肥而节食靠意志力能熬过去的,真饿起来,甚至有种胃要消化掉自己的感觉。
齐康民也不知道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了,以前虽然觉得一大家子都是拖累,但至少有一口热饭吃,有床睡有被子盖,不需要跟人这样挤大棚,现在那些被他视为拖累的人都走了,他却过的比以前还要惨,耳边的嘈杂,难闻的气味,让他心里对王惠,甚至砍伤他的妹妹都恨的咬牙。但要他完全的放弃自己的父亲和妹妹,他又办不到,他的确是个利己自私的人,但怎么都还有一点身为人的底线,否则当初就不会藏起粮食,自己不吃也要给父母吃了。
在对如今的生活不满的时候,齐康民一眼瞟到了外面有个上洗手间的女孩很像他女儿小宝儿,不过那孩子很快就跑开了,他也没看的太清楚,但心里却瞬间活络起来,这王惠他们离开了,肯定也是来的暖棚,其他的地方的暖棚早就住满了人,就算安排,肯定也是一个暖棚一个暖棚的填充,他跟王惠不说前后脚,也就相隔了十天半月,说不定真就被安排到了同一处暖棚里。
这么一想,齐康民瞬间来了力气,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现在想到了,立刻坐不住了,他要去找找看王惠,别的不说,
敢拿他的东西,那些厚实的衣服,怎么都要抢回来,虽然他们有被子,但还是冷,只能尽量多穿点衣服,每当冷的牙齿打颤的时候,就是他对偷拿他衣服的王惠恨上心头的时候。
暖棚很大,居住的方式都是一条条安排的,虽然密集,但也空出了能让人走的过道,上千人的暖棚,但要找人还是很容易的,除非是轮到上工了,不然大多数都是躺在自家的床铺上,要么睡觉要么跟人聊天,齐康民找到王惠的时候,王惠正拿着餐盒吃饭,一个白面馒头一盒子菜,这两样恨不得是他家父子三人的一餐,但现在王惠却能独享一份,一想到王惠穿着他的衣服去赚积分,他却要饿肚子,每天饿得头晕眼花有气无力胃里抽疼的熬着,心里更恨了,直接冲上前去,一巴掌抽打在了王惠的身上“你个贱人”
王惠也没想到会见到齐康民,没有防备,整个人被打懵了一下,手里的饭盒摔在了地上,馒头倒是还能捡起来吃,但那些菜就没办法捡了,已经不能吃了。
齐康民的动作让四周为之一静,别说现在了,就算是放以前,大街上一男一女打架,估计也是看热闹的多,距离王惠比较近的几家,甚至还往后躲了躲,生怕殃及自身。
一巴掌还不够,齐康民还想拽着王惠再来一巴掌,但反应过来的王惠怎么可能是被动挨打的人,爬起来朝着齐康民就是一脚。
一旁原本在跟隔壁小女孩玩的小宝儿被吓得大哭,王惠连忙将女儿推开“乖宝儿,别怕,你躲开些。”
齐康民自然也不是被动挨打的,但他刚病愈不久,身体还虚着,每天吃不饱还挨冻,尽管男人的力气天生比女人大,但女人一旦被逼急了,那也不是个好惹的。看不到齐康民也就算了,这还找上门来了,新仇旧恨,这些日子积压在心里的不满怨愤,王惠哪有不宣泄的道理,推开女儿后,冲上去抓着齐康民的头发照着他的脸连抽了好几个大耳瓜子“贱人我是贱人,你特么又是
什么东西”
这一打直接将双方的火气都刺激上来了,直接不管不顾的扭打在了一起,但齐康民挨打更多,王惠毕竟身体健康,每天吃的不说多饱,但也没怎么挨饿,一想到自己受的委屈,想到女儿受的委屈,更是发了狠的往齐康民的身上挠,衣服太厚抓不到,但脸上脖子上一条条的血痕看起来就很惨烈。
很快这边大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