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钧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连血都没见过,哪里会是苏信的对手
苏信重重一哼,陈钧就吓得打了个哆嗦,脸色都惨白了。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
陈婉已经病得下不了床,祖父和父亲又都不在家。
他要是退缩了,难道真要让苏信闯进去找陈婉吗
陈钧只得鼓起勇气,挡在苏信面前“武阳侯,你如此咄咄逼人,当真不怕陛下降罪吗”
如今,他也只敢用永安帝来吓唬苏信,希望能够把苏信给逼退。
他就不信,苏信当真敢在陈家动手
陈钧暗藏侥幸,却不知道,苏信这回是铁了心要让陈家不好过
他刚说完,苏信就再次冷笑起来“既然你说你妹妹卧病在床,那就由你替她好了”
陈钧闻言大惊,忌惮地看着苏信“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子是个粗人,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妹妹推了老子闺女下水,今天老子就亲自把你扔下去清洗清洗”
说完,苏信一把提起陈钧,扯着他往里走。
一边走,还一边质问那名双腿发软的可怜管家“池塘在哪儿”
管家担心地看着陈钧,生怕苏信当真把陈钧扔进结冰的水池里,哪里敢说
苏信见他不肯说,便冷哼道“你不说,老子就自己去找”
说罢他便继续往里闯。
这可把管家和陈钧给吓坏了。
既怕他把陈钧扔进水池,又怕他闯到女眷住的地方去。
陈家并不是很大,比起武阳侯府要差得远。
毕竟所谓清流,讲究的就是两袖清风。
本朝官员的俸禄又不多,很多官员的日子都过得很拮据,住的屋子也紧巴巴的。
陈家还是靠着祖产,才能住上这么大的院子。
武阳侯府却是永安帝赏赐下来的,自然要比陈家大得多。
也正是因为陈家不够大,根本就不够苏信逛的。
他没走几步,就把管家和陈钧彻底吓怕了。
生怕苏信当真走到女眷住的地方去,陈钧只得主动说了水池的位置。
苏信一听,立刻提着他大步去了水池,然后一挥手把他扔了下去。
如今天气正冷,水面结了薄薄一层冰。
苏信一挥手,陈钧立刻砸破冰面,“砰”的一声掉进了水里。
“啊”
他刚惨叫了一声,嘴里就灌进了大量冰冷的池水。
冰水灌进喉咙,又呛入鼻腔和肺脏,冻得他直打哆嗦,哪里还叫得出来
管家吓得跟着惨叫了一声,就想下去救人,却被苏信的亲随拦了下来。
苏信冷着脸站在水池边,当真像极了草菅人命的恶棍。
“陈家的小子,你给老子记着,以后管好你妹子下次再敢欺负老子闺女,老子可不会放过她”
撂下这句狠话,苏信这才带着人转身离开,不再拦着管家救人。
管家见他带着人走了,赶紧招呼着家丁下水救人。
水里太冷,家丁们折腾了一会儿,才把陈钧救上了岸。
陈钧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灌了一肚子的水,看着就跟身怀六甲的孕妇似的。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陈钧整个人都冻僵了,眼神直愣愣的,显然吓得不轻。
管家一边帮他按着肚子,把水排出来,一边惊慌地让人去请太医,烧热水。
没多久,听到消息的女眷们纷纷赶了过来,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陈老夫人看着陈钧青白的小脸,心疼坏了,嘴里一个劲地说“欺人太甚”,要去告御状,让御史弹劾苏信。
另一边,苏信从陈家离开后,却没有急着回家,或者进宫去向永安帝请罪。
他直接去了徐家。
徐家,徐侍郎和徐玠同样不在家里,只有徐瑛在家里温书,准备科举。
得知苏信闯了进来,徐瑛慌忙赶了过去。
苏信没跟他客气,同样把徐瑛扔进了水池里,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进宫找永安帝请罪。
陈婉和徐珊毕竟是女子,他虽然要替苏锦璃出头,可到底不好直接对两个弱女子出手。
所以陈钧和徐瑛就倒了大霉。
两人都是文弱书生,哪里受过这种苦
如今被冷水一泡,两人怕是得大病一场。
也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了接下来的科举。
勤政殿里,永安帝已经知道了苏信跑去陈家和徐家闹事的消息。
所以等苏信主动跑去请罪的时候,永安帝的脸色黑漆漆的,根本不给他好脸色。
苏信却很光棍,直挺挺往地上一跪,也不替自己求饶,一副任由永安帝处置的模样。
把永安帝气得够呛。
他没好气地瞪了苏信好一会儿,想到苏信的功绩,还有铅笔跟水泥,到底还是没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