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带费唯尔上街的时候,大街上到处挂上了红灯笼,家家户户门口贴上喜庆的春联,洋溢着一种过节的气氛。
年关将近街上人不少,为了维护治安,街边有几个警察正在巡逻。
两人走在街上,看见了拎着糖葫芦串子的小贩,费北也掏出钱打算给费唯尔买一串糖葫芦的短短一会儿,结果刚付完钱,费唯尔就不见了人影。
费北也捏着那串糖葫芦,一颗心刚提起来,就放了下去。因为他一转身,就看见了身后的费唯尔。
她穿显眼的碎花袄子,站在路的中央,正张望着什么。眼见着有人没看着路往前走就要撞上费唯尔,费北也把零钱扔给小贩,转身几步提溜着费唯尔。
险些撞上费唯尔的那人猛地刹住脚步,头也没抬恶狠狠地说“什么人你不会看路啊”
费北也冷冷地皮笑肉不笑反问“路上有孩子你不会看啊”
一抬头,面对着费北也的身高压制和气势压制,那人被吓回去,说了声没看见赶紧溜走。费唯尔被拎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着和费北也对视“舅舅,是尔尔做错事了吗”
“没事,”费北也拍拍她,将费唯尔放下地,把那串糖葫芦递给她,一弯腰间才看见她双手里捧着个东西,像是一沓厚报纸,“尔尔,这是什么”
费唯尔接过糖葫芦,把手头的东西给了费北也,咬下一颗糖葫芦,天真地摇头“不知道呀,是尔尔刚在路边捡到的呢。”
费唯尔年纪小,长得矮,一低头就看见了路边被人忽视的这沓报纸。福利院里的人教她捡到东西要还给别人,所以唯尔站在路中央四处望,想要找到丢它的人。
费北也拿着那沓厚报纸,报纸显然年岁不小,放了许久存至今天。他用手捏了捏报纸,眉头一挑,挺厚实的还,里面似乎还有东西。他揭开报纸,里面的东西悄然露出一角。
钱。
好多钱。
巨多的钱。
用报纸包起来的钱从五块十块到五十块的都有,一张张被压平叠在一起,这叠纸币拿在手里足有一块砖那么厚,可见有多少钱。
费北也低下头看着啃糖葫芦啃得香甜,见他低了身笑眯了双大眼睛问他要不要吃的费唯尔,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看来尔尔还不知道她随手捡的钱够她包下一整座糖葫芦山。
不过,尔尔这是什么运气
感叹完毕,费北也把钱重新包好,君子之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则不当取,不贪图路边捡起的钱是做人的基本原则,说不定别人正急着用这笔钱救命呢。于是费北也牵着费唯尔毫不犹豫地走向了街边那几个巡逻的警察。
面对着那么一大包用报纸包起来的钱,警察们显然也重视极了,互相一看,当下做出决定带着费家舅侄俩去了警局。正临年底,现在各地都重视治安和财产安全问题呢,有这样大的事肯定要先带回警局。
而对于尔尔随手捡的巨款,费北也上交后根本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影响。
“那个捡了一家重病妻子的救命钱后及时归还的新闻你们看到了吗现在哪张报纸上都是这条新闻,都把我给看哭了这年头还是好心人多啊这人真是个活雷锋。”
“不光看到了,那真人我还认识咧就是住隔壁那条老街的费北也你晓得不从前染个黄头发,走路跟横行的大螃蟹似的,成天跟一群烂人鬼混。”
“哦哟,看不出来呢看报纸上的照片老帅的了,像个外国人似的,难道新闻上都是假的吗”
“那倒不是。他以前是混账,自从身边多出个小女娃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变回黑头发了。我跟你讲,他不光照片上帅,真人还要帅。”
“小女娃不会,他都有娃了”
“不是,听说是他的侄女,不是亲闺女。”
“”
街头巷尾充斥着相关的讨论,费北也带着费唯尔一路回家都能感受到所有人对他的目视,不仅如此,现在随便扯过一张报纸,都能在头版上看到他的照片。头版标题则是不愿留下姓名的活雷锋,他的好心救了一家性命。
其实,他倒是真没想到那笔钱竟然是一户人家重病妻子的救命钱。
那天这家中的丈夫带着妻子和他们多年的积蓄从隔壁城市来到s城的大医院看病,半路上把钱弄丢了,到了医院时才发现。发现丢了钱之后,夫妇二人抱头痛哭,丈夫悔恨得眼睛都哭肿了。就在夫妻二人走投无路之时,警察突然通知他们有人替他们捡到了钱并交给了警局,让他们前去认领。
因为事情的特殊性和巨大的丢失金额,听说在年底前办了这么一桩大案的记者闻风而动,赶紧来到了警局,为费北也做了采访拍了照片。不到一天时间,费北也就见了报。
如今,街坊邻里看费北也亲切得多,这不是与有荣焉吗。原本以为身边住的是个终有一日会被铐进警局的混混,结果是个好心进警局受表扬的活雷锋费北也真是让他们刮目相看。
这天费北也顶着众人骄傲看他的目光,带着从福利院回来的费唯尔。他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