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的,当时只是太烦躁了,随口一说,要是让她无痛有崽就好了。
然后她就真的无痛了。
祁琅的眼神往元首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瞟了瞟,小声嘀咕“我还以为它是能直接从石头里蹦出个崽,结果居然是让你怀,这有什么差别,垃圾系统。”
元首无言看着她,唇角隐忍地轻微抽搐了一下。
他闭眼冷静一下,问她“那这种情况要持续多久”
“我不知道。”
祁琅想着昨天特兴奋消失据说是回去汇报工作的小奶音,很诚恳说“这个老天爷还没托梦给我,要不你等我再睡上几觉再说。”
祁琅说完,就觉得元首的眼神变了。
从“想要打她”变成“必须打她”
祁琅立刻抱头“你别动手啊,你现在怀孕呢,你可打不过我,要是打我我就”
元首冷笑“你就怎样”
“”祁琅狠狠一拍床,恶声恶气凶神恶煞“我就懒得和你计较”
元首唇角翘了翘,又迅速抿平了,不想惯她斗嘴。
祁琅发现那边没有动静了,小心翼翼放下手,就看见元首靠在床头,像是愣了一会儿,又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很温柔。
祁琅呆呆看着他,表情有点诡异。
元首余光瞥见,转头看她“你那是什么表情”
祁琅说“我看见你身上闪着光。”
不等元首说话,她就继续说“母性的光辉,特别亮。”
简直快把她闪瞎了。
元首轻轻斜了她一眼。
雪似的肌肤,精巧绝美的五官,细细弯弯的眉,狭长的眼尾微微一挑,殷红的唇也随着若有若无勾了一下。
卧槽
祁琅捂住心口,一脸“三观崩裂”的表情。
“我怎么这么好看”
她痛哭流涕“艹我不会弯了吧你你你简直变态啊”
元首唇角弯得弧度更大,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撑着床头慢慢坐起来。
他起得很小心,祁琅下意识过去扶他“你要干什么,喝水吗我给你接。”
元首说“我一会儿自己接,时间还早,你再躺回去睡一会儿。”
“我哪儿还睡得着啊。”
祁琅说“你才是该回去睡一会儿,别动了别动了,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元首摇了摇头“我自己可以。”
祁琅“我不要你可以,我要我可以。”
“我要去洗手间。”
元首又看她一眼“你可以吗”
祁琅“”
祁琅呆呆盯着他“你怎么这么冷静”
拜托你要用我的女人的身体上洗手间嗳,你怎么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你还是不是我那个孩子都怀了还摸一下胸都不好意思的古板矜持老男人了
祁琅刚才还打算一会儿拿这个来逗他呢
计划泡汤,祁琅很沮丧,很失落。
元首对于祁琅失魂落魄的表现,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他已经太了解这熊孩子的尿性了,深知越是这种时候越是绝不能落了气势,否则就等着被她骑在脑袋上撒欢狂奔。
他冷静地站起来,冷静地在祁琅格外殷勤的搀扶下走到洗手间,对祁琅说“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祁琅扶着门框仔细瞅他,那小眼神半信半疑“你会上厕所吧”
元首缓缓磨着后牙“会。”
“真的会啊”
祁琅还是不太放心
“你可不要强撑哦,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出来嘛,我又不会嘲笑你,我这个人特别乐于助人的。”
元首特别想把门糊在她脸上。
但是他知道,即使把她糊门板上她也能把门撕开接着和他折腾,所以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捂住肚子,冷眼盯着她。
祁琅瞬间噤声,安静如鸡,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元首听着外面某人用力蹦跶泄愤的声音,揉了揉抽痛的额角,转过身,看着闪闪发亮的女士座便器,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元首经历了平生最大的考验。
他用坚毅顽强的品格支撑了下来,冲完水后,颤抖的手握住门把手,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走了出来。
祁琅就坐瘫在床边,两条大长腿放荡不羁地大敞着,哼着歌抖着腿,拖鞋都快甩飞了,整个人气质就特别的豪迈。
元首看见自己的身体做出这种造型,就觉得疼,头疼肝疼肺也疼,哪哪儿都疼。
看见元首出来,祁琅立刻坐起来,奇异地上下打量他,“哇”了一声“行啊,看不出来啊,你还真的行,很厉害的嘛。”
元首面无表情。
“就是时间有点长。”
祁琅小嘴叭叭叭“我还以为你掉坑里了,还犹豫着要不要去捞你呢。”
元首冷着脸走到床边,祁琅看他表情不好看,也怕把孕妇夫惹急了,缩了缩脖子闭上嘴,站起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