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哭了
宗政难得愣住了。
他看着面前年轻姑娘,即使隔着面具, 他也能想象那张美丽的脸上的表情, 随意的,从容的, 漫不经心的。
他一时居然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
他像是看着一株娇艳烂漫的花, 肆意伸展着自己刚刚绽放的花蕊, 挑衅似的去撩拨身边恰恰要路过的有心人。
那有心人呢
他该接住这株美丽而莽撞的花枝, 还是微笑着若无其事把它放回它本来该在的位置,让它能继续恣意自由地成长,成长到有一天, 真正地成熟了、绽放了,愿意认认真真地邀请他的靠近,而不只是玩笑戏谑的挑逗撩拨。
他沉默了一会儿, 抱着自己都说不清的心思, 轻轻笑着,好似开玩笑似的问她“你是在邀请我吗”
祁琅撩了撩头发“邀请什么”
宗政看着她,眼神微微一闪“你刚刚说的”
“我刚刚说话了吗”
祁琅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脸天真地求知“说了吗说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
宗政“”
果然是这样。
宗政低低地笑, 手撑着额头, 似笑非笑看着她, 慢条斯理“你玩我啊”
“我怎么敢啊。”
祁琅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 去够桌上的点心盘子, 回以虚伪的假笑“宗先生那是什么人物, 跺一跺脚帝都抖三抖,我哪儿敢玩您啊,我怕得很呢。”
“是吗。”
宗政好整以暇看着她比自己这个主人都潇洒自然的动作,饶有兴趣“你怕在哪儿了”
“嗳,您不知道,真正的怕是无法用肢体表现出来的,实际上那深深根植在我的心里,我一看见您,我这个小心肝就颤,颤的厉害。”
小奶音撇撇嘴,在她眼里那面前坐着的是人吗不是那就是活生生的太空母舰,她可不颤的厉害,颤的就琢磨着怎么弄死对方继承遗产了。
祁琅张嘴就鬼扯,挑挑拣拣,挑了个苹果似的红果子,咔嚓就是一口咬上去,满口香甜的汁水,甜得她眼睛都美滋滋眯了起来。
宗政看着她,慢悠悠说“你就不怕我下药吗”
祁琅一顿“嗯”
“敢吃我这里的东西,就不怕我下药吗。”
宗政笑眯眯地说,声音轻柔“下了药,把你带进密室里,用黄金和宝石打造成笼子把你困起来,用陨钢的链子拴住你的四肢,让你哪里也逃不走。”
“”祁琅呆呆看着他,哐当一声,手上的果子跌在地上,咕噜噜滚出去好几米远。
“你”祁琅表情一言难尽“你要和我玩虐恋情深”
宗政疏疏朗朗地微笑着,不问反答“你喜欢吗”
“”祁琅诚恳说“宗先生,您是要黑化了吗”
“不是啊。”
宗政笑吟吟地说“我只是要崩了人设而已哦。”
祁琅“”
瞧瞧这好好一霸总,被祸害成什么模样,满嘴骚言骚语,不堪入耳,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你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
宗政叹了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这样了,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不得了不得了。
祁琅心想,这经典的黑化台词都出来了,这狗男人怕不是真被她玩坏了,下一句是不是就是把她悬城墙上挂三天了
她悄悄挪动一下屁股,眼神余光往门边瞟,思考着夺路而逃的可能性。
宗政看着她那蠢蠢欲动的小眼神,眼神轻轻慢慢,玩味地笑“现在知道怕了”
“你要这么说,那倒还真没有。”
祁琅本来都想撤了,可看宗政这老家伙儿还有点要得寸进尺的意思,反而不急着走了。
祁琅突然站起来,坐到宗政旁边的沙发上。
宗政斜瞥着她,似笑非笑“怎么,还有故事想和我讲”
祁琅凑近他,认认真真打量他,诚恳问“宗先生,您是生气了吗”
“是又怎样。”
宗政倒也不否认,轻轻挑着唇“你要怎么做,哄我啊”
祁琅一拍胸脯“那我必须得哄你啊,你可是我最亲爱的合作伙伴、人类最好的朋友,我无比尊敬仰慕的宗先生啊。”
宗政眸色微微一动。
“那好啊。”
他语气不咸不淡“我也很好奇,你到底要怎么哄我”
祁琅对他灿烂一笑然后宗政就看见她开始解扣子。
她披着一件灰白色的长风衣,原本扣子就系的很随性,靠近脖子的几个都敞着,现在更不得了,解的速度那叫一个迅猛,不过眨眼工夫一排扣子都解开了。
宗政看着她帅气地把风衣扔到一边,手指微微一动,迟疑了一下,到底没有制止。
经过这几次交手,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姑娘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入她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