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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他还牢牢的记得他刚被下放的时候,因为不习惯干这些体力活,被派去修河道的时候,非但没干多少活,还帮了不少的倒忙。管事的很嫌弃他,当时去给猪割猪草的程敏见了他,笑着跟管猪场的主任说“主任,咱们养猪场不是还差一个名额吗?要不然就让这位同志过去吧。我听说他读过高中,爸爸还是小学校长,学问一定很不错,下回你家刚子要有不懂的,就能找他补习了。”

主任原本有些不太高兴,但听了程敏这话,立马就答应了。他有个儿子,在学习上一窍不通,找谢文彦来给他儿子补习正好!

谢文彦明白,程敏说的话虽然没有一句在明面上向着他,可其实却帮了他不少的忙。

修河道这种活又累又苦,他是从城里来的,今天根本就适应不了,但养猪场的活,听起来好像又脏又臭,却是他们这些被下放的知青眼中的香饽饽,比别的活不知道轻松多少!

要不是有程敏,谢文彦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养猪场干活,也不会有多余的时间去学习,或许如今就没办法这么顺利的考上清华大学了,那他爸爸的冤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洗的干净。

所以,谢文彦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下午,夕阳的余晖洒在地上。他身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流,衣服都被浸湿了。

站在他面前的程敏,就如现在一样,扎着两条麻花辫,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朝他眨了眨眼睛“同志你好,我叫程敏。”

程敏抬头看了谢文彦一眼,她早就发现,谢文彦比两年之前高了许多了。她刚认识谢文彦的时候,谢文彦只高她半个头,可是如今,她只到他的肩膀了。

她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考上的,没多久你就要去学校报道了吧?清华大学一定很大很好,还在咱们的首都呢,我都没有去看过首都,但是我听说特别好看,到时候你给我拍几张照片寄回来,好吗?”

虽然上回因为身体不舒服而错过了考试,她没有表现出来多么伤心,可是内心还是挺难过的。不过仔细想想也好,要是这次去考试,她肯定没有把握考上清华大学,再努力一年的话,或许就有希望了。

“好。”谢文彦重重点了点头。

“那好,就送到这里了,要是再送一会儿,我就不敢回去了。”程敏眼看着离知青点越来越远,于是说道。

谢文彦叫住了她“程敏,我……你之前不是说你也想考清华大学吗?我……我在清华等你!”

程敏瞪大了眼睛看向谢文彦,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是字面意思,还是有更深层的意义?她不太确定……

谢文彦又重复道“我……程敏,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挺喜欢你的,只不过我家里出了事,我不知道我们家还能不能平反,更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会怎样,所以我一直将这个喜欢深深的藏在心里,不敢告诉你。可是现在我明白,要是再不说的话就来不及了。”

“不过,我也不想给你任何的压力,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当我今天没有说过这些话,他可以做普通朋友,如果你也同样喜欢我,就请你告诉我,我会在清华等你。”

谢文彦是鼓足了勇气说的,刚说完了这些话,他便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等着程敏的回答。

一时之间,周围更加的静谧了,就连他们走路,踩在雪上面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谢文彦紧张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程敏双手交叠,拉扯着袖子,嘴角却不经意的扬起,她小声说道“我一定会赴约的。”

说完这话之后,程敏面上一红,便跑回了知青点。,

谢文彦愣在原地,读明白了程敏话中的意思,高兴地跳了起来“程敏的意思是……答应我了?真是太好了!”

欢送会结束后的第3天,谢文彦便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离开了泸县。

程敏还来不及思念,便被安排到了扫盲班,跟各位知青同志们一起,开始了如火如荼的扫盲任务。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教会大队上那些没有读过书的老一辈的人知识。

不过他们的学习能力有限,大家都是从简单的开始教起,譬如人,大,小,多,少,之类的常见字,等他们慢慢的接受了这些字之后,再开始教一些简单的词语,然后从词语变成四个字的成语,总之,别看他们的学生们年纪挺大,但却得像教一年级小学生那样子去教他们。

这些知青们都十分的耐心,课也上得很生动,上面的领导们来巡查过几次,尤其对红星大队的知青们提出了表扬。

因此,愿意听他们讲课的队员们越来越多,就连一些从学校放了学的孩子们,也常常会在吃完饭后来到扫盲班蹭课听,其中就包括三房的旭日、东升、爱梅和甜笑。

旭日已经读三年级了,对于知青们教的这些比较简单的知识点,他都已经会了,基本上是来陪东升和爱梅听课的。已经差不多快上了一个学期的课了,爱梅的成绩都还算马马虎虎,东升却是老师们经常批评的对象,因为他的学习成绩实在是太差了,上课的时候要么就在开小差,要么就在睡觉,总的就是不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