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桌面上多了两样东西正是忘忧草种和冰髓石。
冰髓石的模样是一种洁白如玉的矿石,看上去平平无奇,但里面散发着浓烈的冰凉之意。
它一出现,周遭的空气温度直线下降。
但衡玉只是简单扫了它一眼,就将目光放到了忘忧草种上。
如果不是游云很肯定地告诉她,这就是忘忧草种,衡玉绝对认不出来。
这说是草种,却呈泪滴状,大概有拳头大小,色泽剔透更胜冰髓石,怎么看都像是宝石而不是一颗能种发芽的种子。
“师父,这忘忧草种要怎么种植”衡玉把它们都收起来后,学着游云的样子一手托腮,出声询问道。
“找个盆栽把它种下去,每个月浇灌一次。”顿了顿,游云抬眼看她,“用你的血浇灌。”
“利刃划破手掌多疼啊。”游云碰了碰她的脸颊,素来摆出一副玩世不恭姿态的人难得深深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与长者对晚辈的疼惜,“你只是想要借此来提醒自己不要对那位佛子动情,未必要将忘忧草种种发芽。你暂时就先拿着它,别急着把它种下去吧。反正它也不会因此而死掉。”
他明明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的人,怎么教出了这样的徒弟呢。
可这样的情深义重,又让他越发高看起自己的徒弟来。谁不希望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成长为一个正直温柔、也强大无畏的人呢。
所以他对她的态度变得越来越好。
衡玉感受到游云语气中的复杂。
她默默点头“我知道了,我不急。”
得到衡玉的保证,游云瞬间收敛起那些伤风悲月的心思,脸上那种深沉和正经全部消失不见。
他懒洋洋往后一躺,苦着脸对衡玉说“肩膀酸。”暗示得相当明显。
衡玉“”
好吧好吧,拿人手短,她就姑且当一回乖徒弟好了。
等哄好师父,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已经月上枝梢。
衡玉简单沐浴一番后,安静躺在床上,将泪滴状的忘忧草种取出来放在手上把玩。把玩了很久很久,她将忘忧草种放到枕边,沉沉睡了过去。
眨眼之间,就到了论道比试举办当天。
论道这场比试并不在试剑台举办,而是在剑宗的问心湖上举行。
问心湖整体呈圆形,以往,湖中只有各种观赏性植株,现在为了举办比试,湖畔矗立起九十九个莲花台座,而湖心矗立有唯一一个莲花台座。
众人一到问心湖,瞧见这一幕,纷纷发出讨论声。
“这是什么情况”
“今年的比试规则似乎有变”
“对,我刚刚打听了下,听说这场比试会挑选出擂主。擂主直接端坐在湖心那个莲花台座上,对手坐在其他台座上与擂主进行大道上的争锋。如果辩赢擂主,就能取代他的位置成为新的擂主。直到对手辩无可辩,才能决出真正的论道第一。”
“这个游戏规则有些变态了。”这个修士是宗门核心弟子,素来自傲,但在这么变态的规则面前,还是忍不住露出几分胆怯。
能来参加法会的,基本都是同辈中的天骄人物。
想要让对手辩无可辩,那擂主对大道的了解估计早已超过同辈人,可以与老一辈人争锋。
“规则越变态,我越觉得论道第一和第二名都没有悬念。”有人感慨道。
“师兄说得有理,我也有同感。”
“这个规则如果这场法会不是剑宗举办,而是无定宗或者道宗举办的,我定会觉得无定宗和道宗是为了踩其他修士捧他们的弟子上位,但这个规则是由剑宗制定的,我就不知道为何了。难道剑宗最近出了什么深藏不露的人物”
“剑宗年轻一辈里深藏不露的人物很多,但都不是以能言善辩、舌灿莲花出名的我委实想不通他们要做什么。”
“那便不要猜了,反正比试即将开始,到时候我们的疑惑都自然会分晓”
等这些修士已经讨论过一轮后,衡玉和了悟才姗姗来迟。
打听清楚比试规则后,衡玉的想法和其他修士差不多剑宗设置这样看似很有利于了悟和道宗道远的比试规则,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能刻意让了悟和道远大出风头吧,他们又不是剑宗弟子。
衡玉想了很久,直觉其中有问题。突然她灵光一闪“也许,和俞夏有关”
剑宗突然更换比试规则,主要目的还是想让自家弟子大出风头。
而近段时间,剑宗年轻一辈中唯一一个存在异常又实力强悍的就是俞夏了。
了悟原本没多想,对他来说,什么样的比试规则都无所谓。
听到衡玉的话,他顺着她的思路想下去,不由道“这个猜测很有可能。”
衡玉笑“这样也好,有波澜才能更突显你的风采。”她正想继续说话,余光扫见远处熟悉的身影,目光微凝,“是俞夏和舞媚他们。”
一行修士穿着白色为底黑色镶边的剑宗宗服,缓缓朝问心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