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理她。
司南笑眯眯点头,“早就准备下了。”
“是什么”赵灵犀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像个小财迷,“衣裳还是头面”
她清了清嗓子,疯狂明示“我跟你说,十三哥和嫂嫂明面上和其他兄嫂一样,送的是金银钗环和珊瑚手串,私下里又塞给我一袋金豆子,第一粒上都刻着吉利的字样,为的就是儿时的情分,你们俩也不能小气”
司南挑了挑眉,“金豆子吗你要想要也不是不行,反倒省了我的事。”
赵灵犀多机灵一个丫头,立即道“你准备的什么先让我瞅瞅。”
司南转身从多宝格上拿出一个漆盒,推到她面前。
漆盒扁扁的,一尺来长,不像能装下什么大物件的样子。
赵灵犀狐疑地打开,空空荡荡的漆盒里,只放着两张纸。
一份房契,在河间府,是个铺面,就是他们从前开面馆的那条街上。契书上写着司氏火锅店河间分店。
另一份是合同,分店的东家是赵灵犀,她可以享有九成红利,另外一成归总店所有,厨子、店长、火锅方子都由总店。
赵灵犀虽是汝南郡王之女,却是庶出,生母早亡,没给她留下田产庄子。汝南郡王儿女加起来有四十来个,她的嫁妆怎么想都不可能太厚。
成亲后她要随狄咏驻守河间,开这么一家火锅分店再合适不过。
赵灵犀呆住了。
她原本想着,要一副头面就好,再不济两把金豆子,将来她就可以告诉儿孙,这是鼎鼎大名的燕郡王和司小东家给的,你娘祖母从前跟他们关系可好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司南给她的不仅仅是一件“随礼”的死物,而是可以生钱的营生。
他是真正用了心,真正为她着想。
赵灵犀怔怔的,说不出话。
司南敲敲桌子,“是不是很感动来,叫哥。”
赵灵犀扑哧一笑,“南哥儿。”
司南伸手,“不给了。”
“给了我就是我的。”赵灵犀连忙把契书收起来,连盒子一起往怀里一搂,抱着就往外跑。
跑到门边,又回地头,冲着司南甜甜一笑,脆生生地叫“球球嫂,你以后就是我亲嫂子”
说完,就跑走了。
直到上了马车,看看怀里的漆盒,才终于忍不住红了眼圈。
她家孩子太多,她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从小就学会了生存之道。
小时候,她喜欢跟着高滔滔和唐玄玩,不知道多少人笑话她抱大腿。
她今天厚着脸皮抱过来要东西,就是为了让那些塑料姐妹花看看,球球哥和小南哥儿是在意她的,她不是可有可无的人。
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了,她有了真正关心她的亲人、兄长。
汝南郡王赵允让近来身体不好,王妃韩氏日夜照顾,赵灵犀的婚事交由赵宗实和高滔滔夫妻二人打理。
除了正日子,还有回门宴,毕竟是宗室贵女,再不受宠也不能太寒酸。
婚事赶得急,需要置办的东西太多,高滔滔日日到燕郡王府堵司南,拎着他干活。
睁开眼就是逛逛逛,做梦都在买买买。
司南抱着唐玄的腰吐槽,明明他才是从小练武的那个,为什么逛起街来高滔滔比他还不怕累
简直神奇。
唐玄试图解救他,结果不仅没救成,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又逛了一整天,司南趴在马车里耷拉着脑袋,蔫头蔫脑。
高滔滔拉他,“南哥儿你再瞧瞧,我还是觉得这套青花的好看,黑瓷太庄重,倒不适合摆地喜房。”
司南长长地叹了口气“姐,你别叫我南哥了,我改名了,现在叫霜打的小茄子。”
高滔滔扑哧一笑,“这才到哪儿等你成亲的时候,比这个还要累上三成,不止”
“别,我可不要。”司南摆摆手,“我已经想好了,我和小玄玄成亲的时候绝对不要这么麻烦,就咱们一家人坐到一块吃个饭,再趁小玄玄休婚假,我俩去洛阳啊,杭州啊,玩一玩转一转,就够了。”
旅游结婚,大宋头一份,多自在,还时髦
高滔滔笑问“这事你可跟球球说过了”
司南晃晃脑袋,“没我觉得他肯定同意,他比我还怕麻烦。”
高滔滔白了他一眼,“夫妻间相处,可不能张口闭口我觉得。”
司南笑“嗯,我不要我觉得,我要他觉得。”
“油嘴滑舌。”高滔滔挑眉一笑,“得了,接你来了,下车吧。”
司南转头一看,恰好对上唐玄的视线。
他正站在汝南王府门口,等着接他。
车还没停稳,司南就跳了下去,颠颠地奔到唐玄身边。夫夫两个你瞅着我,我瞅着你,没有拉手没有亲亲,却比当街拥吻来黏乎。
高滔滔调侃“难不成你哥嫂家还缺他一顿饭吗,值得你巴巴地来接”
她越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