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碰花瓣“毕业了吗”
“早毕业了。”
沈乔听说过一些关于这个小叔的故事。
十六岁就被重点大学录取,本硕博连读,毕业后出国。
和他比起来,沈乔觉得自己大概可以划分为低能儿的行列了。
沈乔接了杯冰水,走到苏打水机旁,把水杯放进去,按下开关。
王婶说“具体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反正就是这几天了。”
那杯水像被打碎了一样,白色的气泡逐渐从底部浮上来。
沈乔取出水杯,走到旁边坐下。
有点担忧的问“我平时可能有点吵,小叔该不会赶我走吧”
王婶笑说“你小叔难道还不清楚你是什么德行你放心好了,家里隔音好,就算闹翻了天啊,他也听不见。”
沈乔这才放心。
她瞥了眼墙上挂钟的时间,这才坐了多久啊,就九点了。
明天还得做早功呢。
她喝完那杯苏打水,急匆匆的上楼“王婶,那我先睡了,晚安。”
王婶见她这副冒失的样子,跟在后面叮嘱她“慢点跑哎我的祖宗,可别摔出个好歹来。”
沈乔每天最怕的除了称体重就是压脚背了。
她躺在地上,老师踩着她的脚背往地上压,脚背和腿呈一条直线。
疼到眼泪都流出来了,指甲把掌心也掐出血。
终于捱到时间过去,她长舒一口气,眼里的泪还没下去。
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掌心处火辣辣的疼意。
老师看了一眼,从药箱里拿出一张创可贴给她“下午去把指甲剪了,马上就要艺考了,还做美甲。”
美甲是小媛昨天拉着她去做的,说是学校后街那里的美甲店刚开业,打一折。
纯色只要十九块钱。
沈乔本来没打算做,但架不住小媛一直劝,所以她才松口同意。
那天放学,她去附近的日用超市买了点卸妆油。
可能是买到劣质的卸妆油了,怎么卸都卸不掉,所以她干脆用手指给扣了。
把自己的指甲都带走一块,像是在撕白色的饼一样。
她的指甲倒成饼渣了。
再也不要做美甲了。
好不容易卸干净,她拿出手机走到窗户边,开始每日任务。
给她爸妈打电话。
她爸还好,但她妈唠叨,大大小小的事总是要嘱咐好几遍才行。
生理期别吃辛辣也别吃凉的,最近气温降的快,得穿厚一些,不要为了好看就只穿那么一点。
沈乔漫不经心的答着。
乔阮听到她这个不上心的语气,知道她嫌自己唠叨,也不想再讲了。手机递给沈负“你和你女儿说。”
原本以为爸爸要续着妈妈刚才的话继续叮嘱下去,沈乔无声的叹了口气。
那边安静了一会,男人笑声温柔“上次你要的黑胶唱片,爸爸给你买到了。”
乔阮气到捶他“我让你提醒她多穿衣服,你说这些干嘛”
沈负笑声比刚才多出几分宠溺“我正要说呢。”
他象征性的讲了一句,把乔阮刚才的话一字不落的搬来“最近气温降的快,穿厚一些,不要为了好看就只穿那么一点。”
乔阮气的捶他捶的更用力了。
沈乔隔着手机都能听到声响“沈负,你少敷衍”
男人吃疼的笑了几声“没敷衍,刚刚有在认真听你讲话。”
“谁让你把我讲过的话一字不落的记下来,我是让你叮嘱她。”
“同一句话说两遍她更能听进去。”
“你少给我讲歪理”
沈乔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电话挂了。
她在窗户那里趴了一会,这儿僻静,却也荒凉。
听说早前沈家不住这儿,是沈爷爷去世以后,小叔才把家搬来这边的。
虽然爸爸和妈妈从来没和她讲过那段往事。
但沈乔还是知道。
爸爸不是沈爷爷亲生的,他是被收养的,并且在他漫长的童年时期,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甚至差点成了精神病。
所以他后来才会成为一名心理医生。
虽然没有见过沈爷爷,但沈乔心中是对他有恨的。
位置偏僻的原因,这里没有遮人视线的高楼大厦。
正是看夜景的好地方。
她看了会月亮,觉得有点困了,刚准备关了窗进去。
楼下一辆黑色的轿车从旁边的圆盘公路拐进来。
那条恰好只够一辆车过的小路两旁种满了香樟树,这会叶子早掉没了。
车灯将黑夜打破。
仿佛是黑色的幕布被撕开一道口子。
沈乔好奇的探头往下看。
后排车门打开,男人从车上下来。
一身灰色西装,外面是粗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