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一直觉得沈负惨,可现在看来,真正惨的那个人是自己。
再努力学习,最后仍旧是一个社畜。
不过也能想通。
像沈负这样无一不精,无一不通的人,不管换多少种人生,他总能把自己的变成所有人都仰望不了的那种。
而乔阮,只是在学习上比别人稍微有点天赋而已。
她把火关了,盛好醒酒汤出去。
沈负睡着了,身上的衣服是乔阮脱的。
她怕他穿着睡觉会不舒服,所以替他把里面的毛衣脱了。
好在他还算配合,喝醉了也不会发酒疯。
她让他做什么他都会乖乖的听话照做。
乔阮又想起刚才了。
她说要把他卖掉,他也愿意。
他真的喝醉了吗,还只是故意这么说。
乔阮开了灯,走近些。
他呼吸平稳,白皙的脖子都开始泛红。
应该是真的喝醉了。
乔阮把碗放下,过去推醒他“沈负。”
他翻了个身“嗯”
乔阮说“喝完了再睡。”
他睁开眼睛,许是在黑暗里待了太多,眼睛突然接触到光亮有些不太适应。
他垂下眼睫。
乔阮伸手替他挡住“先把这个喝了。”
碗端到他面前了。
沈负看着乔阮,又看了眼她替自己当着光的手。
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略微往前,扶着乔阮的手,喝的慢。
乔阮原本是想让他自己端着碗喝的,结果这人居然直接扶着她端碗的手。
一碗醒酒汤喝完,乔阮也差不多要走了。
她把他安顿的睡下,关了灯离开。
进屋前外套被乔阮随手扔在客厅沙发里了,不知道何时掉在了地上,她弯腰捡起来,准备放好。
却看到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一个盒子。
盒子上面的木雕很精细,木头的材料应该也是价值不菲的。
但吸引乔阮注意的,不是它的价值,而是写在上面的字。
“和阿阮。”
明知道偷窥别人的不太好,可乔阮还是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她把盒子拿下来。
很沉。
打开以后,她看到里面放着的车票。
很厚的一叠,很多张,日期不定。
出发地大多都不同,目的地却是一样的。
江北。
这些车票好像是在记录着这么多年来,沈负破除万难,一点一点奔向乔阮的过程。
她永远站在那,沈负永远无条件的向她靠近。
如果他们之间相隔一百步,那么沈负就走完了这一百步。
说没触动是假的,但那个触动也顶多只能算是感动。
原来沈负也曾很热烈的喜欢过她。
车票下面是一张墓地买卖合同。
小翘山的墓地。
乙方处的签名落款,写着的是沈负的名字。
看买卖日期,应该是在他们高三那年。
乔阮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李月明半开玩笑的问她,以后死了想埋在哪里。
她说会埋在老家。
当时的沈负好像什么也没说,乔阮没想到他会全部记住。
并且,还早早的谋划好了这一切。
沈负醉酒后有个不太好的习惯,那就是偶尔会断片。
他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实验室的人讲起,是乔阮把他送回去的。
为了答谢,他特地买了她最爱吃的甜点。
也给实验室里的其他人也买了。
“是为了感谢你买的,不是其他原因。”
似乎怕乔阮又会拒绝,所以沈负提前补充了一句。
乔阮忙着进实验室,让他放在桌上就行。
说话间还在嘱咐旁边的初级实验员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
沈负看着她的背影,低头轻笑,眼角带着欣慰宠溺。
认真工作的阿阮,也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陈绛这才刚来,就亲眼目睹了一个男人犯花痴的模样。
他啧啧啧的走过来“你就真这么喜欢乔阮”
沈负稍稍敛了笑,还算礼貌的和他打过招呼。
也只是做到了有礼貌。
陈绛耸了下肩。
得,看来还是虚伪。
或许是临近假期的缘故,最近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堵。
奶奶几乎每天都会给乔阮打电话,嘱咐她多穿些衣服,最近天气冷。
乔阮去买了些补品和一些年货寄回家。
老家修了路,快递也更方便了。
办公室里几个人在聊天,聊到回家过年,都有种恐惧。
“平时在电话里我妈让我去相亲,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