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力的职业的话,季言之如果不注重养生的话,寿命还要缩短一截了。
抄写了一会儿书,季言之便搁下笔,活动了一下手腕。
院子里,季根和季业两个小哥儿正在嬉戏玩耍。季兰、季竹两位姐儿则在缝补着破旧衣物。
农家出生的姐儿们大多早熟而且勤快,就好比季兰和季竹这对只差了一岁的姐妹花。那是四五岁的年龄就跟着季阿娘、季二婶在厨房里忙活,做些比如说烧火之类力所能及的活计。而如今,七八岁的年龄,更是开始学习针线活。那手艺不算多好,但用来日常缝补衣物还是够的。
季言之走出了房间。
他在院子外边种的一株梨花树下停下。
“根哥儿,业哥儿”季言之突然转头朝着院子里玩耍的季根、季业喊道“过来帮大哥一个忙。”
“什么忙”
摸滚打爬,弄得一身都是泥的季根、季业一听季言之喊他们,连身上的泥都忘了拍一下,连忙屁颠屁颠的跑出了篱笆院子,跑到了季言之的跟前。
“大哥,你让我们帮什么忙。”
“我想取一束梨枝给阿娘、二婶做个木钗。”季言之温润尔雅的微笑“只是大哥的身体太差了,怕是没有那力气爬上树,所以便叫了你们俩”
季言之话语刚落,两个小哥儿就跟窜天猴似的,飞快的爬上了梨树上,帮忙折了好几束梨枝,又唆唆的下了树,跑到季言之的跟前,仰头笑得特别的灿烂。
“大哥,够了吗。”
“够了。”
季言之浅笑着接过两个哥儿递来的几束梨枝,又在院外站了一会儿,便带着几束梨枝进了院子。
此时突兀的起了一阵风,微寒,吹得人面颊有些发冷。
季言之紧了紧衣襟,瞬间便打消了就在院子里削刻木钗的打算。
于是季言之脚步不见停歇的拿着几束梨枝进了屋。
和其他农家一样,老季家也是当屋放着一张破床,床上放着案板瓢盆一类杂物。条几、八仙桌子也有,但那是放在正房堂屋那儿的。季言之所住的耳房,除了靠墙的床,和靠窗的木桌便只剩下沿着墙堆放自制的多宝书柜。
季言之坐到了窗前。
他摸出一把刻刀,手脚利索的削掉梨树枝的表皮,然后快速的雕琢出一支又一支只有简单纹路,却胜在简洁大方的木钗。
季言之其实很欣赏木质本身的颜色,只是身处的环境告诉他,不管是已婚的妇人还是未婚的大姑娘,都喜欢艳丽的颜色。特别是正红,那更是爱得不得了。
所以季言之干脆就找了一些朱砂,调好色后慢慢的给制作好的木钗上色。这过程要求细心且细致,两样季言之恰好都不缺,因此季言之倒颇有些兴致在制作完成木钗拿去晾晒之后,又开始抄起书。
大约黄昏时分,季阿娘、季二婶俩妯娌带着日常所需的柴米油盐以及一匹刚够做一身儒袍的青布,说说笑笑的回了家。
两妯娌刚走到篱笆院门口的时候,不知怎么又跑到院门前玩耍的根哥儿、业哥儿便迫不及待的告诉他们,今天季言之让他们折了几束梨枝,说是要给他们制作木钗。
季阿娘和季二婶欣喜之下,便是诧异,什么时候季言之还有制钗的手艺了。
“许是书中学的吧”
缝好衣物,又把晚饭做好的季兰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不以为然的回答道“大哥总是说书里有银子、金子,什么都有,自然也有制钗的手艺。”
季言之正巧推开房门走了出来,闻言便笑着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可不是书里有银子、金子,什么都有。”
季兰俏皮的冲着季言之吐了吐舌头,很是可爱。
季言之脸色清淡的笑容更深“既然根哥儿、业哥儿已经跟阿娘、二婶说了,那孩儿也不好藏着掖着,只是一时兴起之物,还望阿娘和二婶不要嫌弃。”
季阿娘、季二婶又惊又喜,等见了季言之口中所谓的一时兴起之作时,便只剩下满腔的喜悦了。
“哎哟,言哥儿确定这只是你的一时兴起之作,可手艺,可真是”
季二婶赞叹着,高兴着,随后便附和季阿娘一起劝诫季言之不要理会外事俗物,安心温习功课。
季言之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放心吧,阿娘、二婶,孩儿哪会被外物俗事分心呢,只是读书累了,换种方式休息一下罢了。”
说道此处,季言之顿了顿,便自然的换了话题“阿娘、二婶快试试。如若喜欢,等孩儿以后高中后,必让阿娘、二婶穿金挂银。”
季言之想哄人的时候,那张嘴巴就好像抹了蜂蜜一样甜,寥寥数语就将季阿娘和季二婶哄得心花怒放,就连踩着霜露临近天擦黑回到家里的季老头三人也是目露欣慰,显然是极其满意季言之的孝顺知礼。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过了元宵佳节,季言之便打包简单的行礼,换上新做的青布儒袍,在村里正家牛车的护送下,前往县城的学堂就学。
季言之在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