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这个人做事情很有条理,很少有将手头事儿刚刚起头甚至做到一半就丢下, 处理其他事务的时候。但这回, 季言之少不得要做个一心二用, 甚至多用的人了。毕竟明朝末年,真的太t多灾多难了。
“诸位爱卿还有何意见。”
文武百官陷入了一片沉默。
这次的议题是关于辽东方面究竟该精简人员还是该扩军
文官们倾向于精简人员, 毕竟连年田野颗粒欠收,收不上来税银的国库已经入不敷出,哪有多余的银子来养更多的军队;而武官自然是希望扩军,而且理由很正大,已经建立了后金政权的努尔哈赤对着大明虎视眈眈,如果精简辽东人员甚至撤军, 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么。
作为各项全能的大佬, 季言之也倾向于扩军,加强辽东军的防御和战斗力。只是头顶小冰川时期这个深井坑,季言之难免的迟疑了。
“怎么, 一个个都成哑巴了不成朕明明记得昨晚上, 有好几位大人都在一起谈论, 教司坊新来的唱曲小妞儿身段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妙”
卧槽
锦衣卫们这是又恢复了洪武年间的水准, 重新无孔不入了
昨晚一起过了一次回味无穷夜晚的官员集体脚软了,额头上的冷汗就跟豆粒一样,纷纷滚落。
“回禀万岁爷这,” 兵部尚书王洽率先出列道“万岁爷乾坤独断,非常人能及也, 想必心中有所折断。”
季言之点头,王洽于是继续道“就如刚才吏部的左侍郎丁大人所言,鞑子所建立的后金对我大明江山虎视眈眈,即便辽东有孙承宗孙大人等将驻守,却并非稳若泰山,精简人员或撤军那是万万不可为之之事。说道这儿,微臣实在难以理解提出撤军、甚至还是撤的辽东守军的那位大人的想法”
“朕也很难以理解”季言之点头附和“朕刚才听了还在纳闷,觉得那孩子是把脑子全用在了科举考试上没收回来,竟然能够当着大人的面儿说出这样脑残的话,嗯,朕替他祖宗十八代感到羞愧”
噗通一声响,不要怀疑,这是那位让祖宗十八代都享受了季言之慰问的某个脑残货,因为羞愤过度,昏倒砸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季言之随意瞄了一下,然后用眼神示意王洽继续。
王洽在心中默默的汗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道“祖宗养兵百万,不费朝廷一钱,屯田是也”
“此提议甚好,”季言之终于收了随意的懒散模样,认真的说道“朕前段时间闲来无事,曾翻阅过六部历年积压的文案,得知今辽东、永平、天津、登、莱沿海荒地,及宝坻、香河、丰润、玉田、三河、顺义诸县闲田达百万顷,想必利用起来,定能缓解年年天灾所造成的颗粒无收吧”
王洽“万岁爷主意甚好,只是天公不作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万岁爷,老臣实在怕”
“别说了”他有点想哭,早知道会来明朝末年,他一定在努力花光福利点数之前,买一大叠改变天气变化的符纸。这样他也不必为了总是不按照常理来的水涝和干旱那么的伤脑筋了,要知道即使他号称全能大佬,也做不到没有任何外在超强的辅助之下,想来风就是雨啊
真t烦躁,这种事事要算计,要走一步看三步乃至好几步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季言之深深的吁叹着,那双总是喜欢微微眯起来,带给人不少压力的凤眸此时有的只是满满的无奈和淡淡的疲惫感。“王卿啊,辽东以兵屯田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朕允你尚方宝剑,在辽东一切事宜可不必事事禀告与朕。朕不喜欢过问过程,只要结果”
王洽躬身心悦诚服的道“万岁爷如此深情厚爱,微臣定肝脑涂地报之。”
“朕不要你肝脑涂地,只要你将朕嘱咐的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就行。”
季言之示意王洽起身,又道“诸卿还有什么事情禀奏”
原本还算吵杂的金銮殿顿时陷入了一片安静中。
季言之暗骂一句,开始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既然如此,朕就当你们默认了,朕接下来所提议之事。”
“朕曾听闻有来往海外经商的商贾带回了新的作物,比如红薯此物,据说高产且不挑土壤,朕私心觉得如此农作物,若能大量推广,必是于国于民皆有利的事情。传朕口谕,今年大面积种植红薯,并将红薯纳为”季言之顿了一下,显然是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明朝老百姓交农,从来不是地里种了什么农作物就交什么,而是折合成银两收钱。这诚然方便了衙门,但也加重低等级官吏贪污问题
季言之顿了顿,继续说道“朕觉得朕的国库其实并不缺银两,缺的是粮草。所以这一回百姓者缴纳税收,就不必折合成银两了,直接种了什么收什么。”
户部尚书顿时因为季言之的话蒙了,“万岁爷此举万万不妥啊”
“怎么个不妥法”季言之不耐烦的打断了户部尚书的话,“在朕缺少粮草养兵和赈济灾民的情况下,直接收了粮食作为税收,还省了将收来的税银再换粮食的工序。朕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