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这具身体的相貌和他的同母、异母的弟弟们相比, 只能算一般。上比不了眉眼细长, 俊美无涛的杨广,下比不了浓眉大眼,英俊潇洒的杨暕,可以说在外貌上, 季言之是最拉杨家后腿的男人。
不过有弊就有益, 灵魂自带的加成感, 让这世的季言之即使相貌并不算出众,但温文尔雅的惊才风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雅人深致,光风霁月。
季言之直视着杨广, 那平静至极的模样却让自从干掉杨勇当上皇太子后就越加意气风发的杨广犹如置身暴雨来临时的大海中。那种惊涛骇浪感让杨广有些明悟,或许身为皇后的独孤伽罗看重季言之这个孙儿不是没有缘由的。即使不想承认, 杨广也不得不感叹, 由独孤伽罗抚养教养的季言之,比起顺利谋国建立起大隋政权的杨坚也是不逞多让,至少此时此刻的杨广就感觉他这个长子, 太过深不可测,不好琢磨。
“昭儿, 你应该懂孤的意思”
杨广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无可奈何的道。结果他这般作态, 只能让季言之觉得好笑,根本没别的情绪产生,所以在杨广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季言之根本没有跟杨广提起,独孤伽罗临去世之前对他的交待,以及那可以调动与宇文一族旗鼓相当、甚至更甚一筹的兵马的虎符。
杨广、萧琅猜到了代表独孤一氏的虎符在季言之手中,杨坚也猜到了这点。不过与杨广所想不同的是,杨坚认为代表独孤一氏的虎符在杨昭这个孙儿手中,比在杨广这个儿子手中好。
季言之眯眼,清冷而又淡薄的道“父王,现在皇祖母刚走,万事不该谈,一切当以皇祖母丧事为重才是。”
杨广“”
这话说得我好像是目无长辈似的不孝子一样
季言之冷笑难道你不是
季言之施施然的看了杨广一眼,然后自顾自的去了已经搭建好的灵堂前,恭敬而又虔诚的跪地为孤独伽罗守灵。
独孤伽罗的身后事办得极其奢华,那浩浩荡荡的排场一改杨坚始终坚持、提倡的简朴,让整个大隋的百姓无不赞叹隋文帝杨坚对文献皇后独孤伽罗的情深义重。
办完独孤伽罗的身后事,杨坚便大病一场,好了后居然借口已逝文献皇后独孤伽罗笃信佛教。为纪念她,杨坚打算耗费巨资修建了一座天下最大的禅定寺,亲自为其祈祷冥福。
季言之隐隐约约觉得这其中必然跟手握着和氏璧,喜欢替天择主的慈航静斋有关。要知道自从杨坚下达了这个旨意后,隋国都大兴城短短数日,就出现了不少的尼姑。甚至季言之私底下利用生死符训练出来,只听命于他的死士暗卫们还查出曾经和杨坚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的梵清惠居然也开始冒头,和着杨坚从新有了联络。
“皇祖母一不再,这些魑魅魍魉,这些宵小之辈就开始纷纷冒头了。”内心刷了好一长省略号的季言之将手中把玩的白子随意放在棋盘上,笑看因为他随意举动而皱眉的裴矩,或者说石之轩。
“之轩啊,你说对吗。”
“对与不对,皇长孙殿下不是自有判断,用得着矩说什么吗”
裴矩出生河东裴氏西眷房,算得上世家中人。而之所以另有一化名石之轩,除了家中长辈与魔门有所牵扯外,也有幼年曾拜师魔门,长大兼任魔门「花间派」和「补天道」的掌门的缘故。毕竟裴氏人大多在隋为官。
说来石之轩比季言之大了七岁,两者却是一见如故,如今相交莫逆。两人闲暇时来一局棋,即可陶冶情操,亦可谈些很走心的琐事。比如现在,一局棋未完,季言之就从最近大兴城出现的不少尼姑扯到了慈航静斋。
“观皇长孙的口气,好像对慈航静斋的感官并不好”石之轩一边往棋盘上落子,一边随意的道。
季言之轻轻扯嘴,似笑非笑“所谓出家者,剃发点戒疤无论男女都是必不可少的,可慈航静斋一干尼姑们,却是个个待发修行,时刻准备着出世来一个以身饲虎,或者代天择主。”
慈航静斋现任斋主梵清惠代天择主选了杨坚还不满二十载,应该不会那么快派下一辈儿的徒弟出世打自己的脸,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以身饲虎了。啧啧,以自身作为代价,让为害人间的魔头改邪归正,是多么有自我奉献精神的玛丽苏才能做出来的呢
季言之满满都是调侃的看向了芝兰玉树坐在自己对面的石之轩,真心想采访一下他,问问他,当他得知自己是需要爱来拯救的大魔头时,内心有没有感动。
石之轩“”
皇长孙殿下,你已经问出来了
所以你手底下的那些无孔不入的暗卫到底又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甚至与我有关的情报
完全没有感动情绪产生,满满只有黑线的石之轩吐了一口浊气,尽量使自己显得心平气和的道“皇长孙殿下,最近大兴皇城人员来往过于复杂,为安全考虑,当派人尽快肃清才是。”
季言之依然似笑非笑,光风霁月的道“那依之轩之意,本殿该如何”
石之轩挑眉“莫非皇长孙殿下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