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自行车车架后面还栽了一麻袋的东西。
苏玉兰上前去帮他松绑,便好奇问道“这一大袋子是什么玩意”
陆志尧很轻易便把那一麻袋的东西提回了客厅,随后不紧不慢地打开了袋口,让苏玉兰过来看。
苏玉兰还以为是什么神秘玩意,当即便好奇地跟了过去,当看到麻袋里面的干银耳,顿时便瞠目结舌“这一大袋子都是白木耳”
陆志尧点头“嗯,如果你还想要的话,明天还有一袋。”
苏玉兰眼睛都亮了,连忙应道“要”
自那天起,陆志尧每过去老周那边,每次都能拿回来一些银耳,有时候一麻袋,有时候一小袋,苏玉兰已经积攒了不少的银耳,等明年回城,说不定就能一同带回去,这些银耳要是都卖出去,足够他们在城里买房买自行车了
甚至还能有剩余。
陆志尧一边忙着木匠的活儿,一边收着银耳,苏玉兰也没有闲着,每天都会做各种美食,一些留着孩子男人吃,一些便拿去镇上卖,有时间还会做几件衣裳,晚上就到夜校上课。
日子不慌不忙地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六月天,从田埂看过去,胜利生产队的田地一片的金灿灿,成熟的稻谷沉甸甸地垂着脑袋,等待着收割。
再过半个月,这些稻谷就要收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眷顾,这小半年风调雨顺,下的雨不多,禾苗倔壮成长着,每颗稻谷穗儿都饱满沉甸,签了生死状的十多户人家都要迫不及待收割这份属于自己的收成了。
公社很多没有参与分田的村民还等着分了田的十几户人抱头痛哭,但是七月一到,整个生产队等着冷嘲热讽的村民便看着他们提着镰刀兴高采烈去抢收了。
这会儿正是盛夏艳阳天,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但是对比人家分了田的人,那不叫燥热,而是热火朝天,干得倍儿有干劲。
有人那气便从鼻子里喷出来了“稻谷还没收完呢,也不知道高兴些啥,别说我嘴巴毒,一上称就该哭了。”
“可不是,也不知道从哪买的稻谷种,听说还是跟咱们公社不一样的品种呢。”
“哎,我听说还是陆老三家那婆娘带头的,她一个城里娃子,只认识几个字,会种地吗她”
“谁知道,这些人呐,还真当城里知识分子无所不能了,我看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咱们就等着瞧他们是怎么哭的吧。到时候他们上交完公粮,要是没有粮食剩,我可不同意大队长给他们分粮了”
“那肯定不能给他们分啊他们也没来上工大队长要是敢分,俺就敢去公社闹”
除了一些唱衰的村民,其实也有一些后悔没有分田的村民,毕竟这几个月来他们都是天天看着对比着的。
先不说他们不用再听公社的哨子上工下工,就单单田里的水稻,他们就瞧出了区别来。
他们分田的十多户人,那稻谷明显比他们集体耕种的这些要沉甸甸得多,那禾穗弯得低低的,而且一整片看过去,也能瞧出陆老三他们几家人那片水田的稻谷更金黄一些。
看样子,产量不可能低。
也不会比公社集体耕种的低。
所以有人便说“我看啊,这得到的都是自己的,干得也比咱们要卖力,说不定都比咱们好呢。”
“我瞧着也是,哎,始终都是自己的好啊。”语气里满满都是后悔,这段日子看着分了田的同志干活都倍儿有劲,自己心底羡慕着,后悔当初没有鼓起勇气去参加分田。
这次抢收,大伙儿用了四天时间,便完成了收割、脱粒,剩下就是把这些抢收回来的稻谷晒干了。
除了公社的一些稻谷,剩下十多户分了田的村民便要自己晒谷了,因为现在全部属于自己的粮食了,所以大家夜晚都要守夜。
苏玉兰和陆大嫂家轮流一家人守一晚,便不用太累。
七月的盛夏一连几天都是好天气,分田的十多户人晒了四天便把稻谷都晒干了,这会儿公社的稻谷还没完全晒干,毕竟公社的量太多。
不过这也好,没有分田的村民就是等着看好戏了。
毕竟这晒干稻谷之后就是大伙儿最为关注的称重,分田是好是坏便能一目了然了。
为了不引起其他生产队的注意,他们是夜里称重的,有些好事的村民为了看好戏,捧着个饭碗便来到了晒谷场,这会儿已经围了不少的人群,晒谷场上更是堆满了一包包捆好的干谷穗。
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快点称吧,墨迹啥玩意儿呢”
“哎,我瞧着他们的产量也不少啊,怎么好像那么多呢”
“我看着也是,那边那堆我数了下好像有一万多斤的样子呢”
“不会吧那不是陆老三跟陆老大家的么他们不是才分了十六七亩地而且他们也不是全把地用来种水稻了,有些种了番薯和玉米呢。怎么可能有一万多斤”
因为这次分田的人家一二三等田都有,有些旱地种水稻困难,很多人直接便放弃耕种水稻了,用来耕种玉米或者番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