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如果希望属下去,属下便去。”
郁衍扭头看他,对上了后者依旧波澜不惊的眼眸。
他叹息道“你真是太聪明了。”
“长麓国君晋望曾与我言明,开春后便会向西夏宣战。以我的猜测,不出一年,西夏必灭。”郁衍道,“西夏灭后,便到我们了。”
“与长麓的战事是假,但借故逼宫是真。到时我必定会自请上战场,若你也在营中”
牧云归道“属下明白了。”
“属下答应。”
郁衍点点头“你当初是想报救命之恩才留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过去,那点恩情早报答完了。帮我完成最后这件事,到时无论你想要金银财宝,还是加官进爵,我必定达成。”
更何况,让牧云归光明正大走到人前,总比让他一辈子做自己的影卫好。
郁衍又想了想,笑道“还有,到时你看上哪家姑娘,我都替你做主。哦,坤君也可以的。”
牧云归“”
“主人,我”
“我们到了。”
马车恰在此时停了下来。
牧云归悻悻闭了嘴,搀扶着郁衍下车。
面前是一家勾栏。
牧云归眸色暗了暗。
燕国皇室大多贪恋酒色,郁衍也没有免俗,偏爱流连这等烟花巷柳之地。
往日郁衍来到此处,牧云归都是藏于勾栏外,默默守着他,从不跟进去打扰。
好在郁衍鲜少在这里过夜,只是与花魁闲聊听曲,不到天黑便会离开。
牧云归放慢脚步,有些迟疑,郁衍回头看他“怎么了,进来啊。”
“可”
“快进来”
郁衍不由分说把人拽进去,郁衍果真是这里的常客,二人刚进门,便有小厮迎上来,将二人引至二楼隔间。
江都的勾栏依水而建,河道两岸琵琶声对弹交映,青天白日也透出股纸醉金迷来。
牧云归从没来过这种地方,神色有些紧绷。
“别紧张嘛。”郁衍悠悠抿了口茶,支着下巴笑道,“他们白天不做那种生意,夜里才是寻欢场。”
不多时,一名青年推门而入。
青年裹着件淡雅的纱衣,风风火火走进来,也不打招呼,径直在桌边坐下。牧云归右手本能搭上藏在腰间的匕首,却被郁衍抬手按住。
青年脸上未施粉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皮一抬,带出一丝浑然天成的魅色。
此人便是这家勾栏的花魁,青玦。
郁衍到这里来,自然也不是为了寻欢作乐的。
他一个坤君,找另一位坤君能寻什么乐子
青玦看上去困倦得很,给自己倒了杯茶灌下去,才问“抑息香失效了”
郁衍点头“嗯。”
“我先前便告诉过你,此物不可多用,你天天像吃饭喝水这么使,总会有这一天。”
郁衍“还有什么法子么加大药量”
青玦沉默下来。
他忽然对牧云归道“你先出去。”
牧云归眉宇微蹙,没动。
青玦道“我替坤君检查身子,你这乾君自然不能在场。”
郁衍吩咐“云归,你去门外等我。”
“主人”
“放心。”郁衍道,“青玦是大夫,我与他相交多年,信得过。”
“是。”
牧云归转身离开,房门被合上,青玦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极品乾君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郁衍斜眼睨他“我的人,你想都别想。”
“知道了。”青玦“啧”了一声,“手伸出来。”
青玦替他把过脉,又撩开郁衍长发,检查颈后的小痣。
半晌,他摇摇头“抑息香对你已经无效了。”
“所有抑制信香的药物都对身体有损,使用得越久,需要的剂量便越大。但药物抑制迟早有失效的一天,你这次意外进入雨露期,不过是加剧了那一天到来。”
郁衍眼眸微动“没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自然是有。”青玦回身在原位坐下,不假思索,“找个乾君标记你,一劳永逸。”
郁衍“”
青玦道“我看你身边那乾君就不错。”
郁衍“”
青玦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别以为是个乾君就能标记,能找到信香契合的乾君不容易,你看看我,这么些年也没遇到过几个看得入眼的。”
“过了这村没这店,二殿下莫要错失良机啊。”
“你说得轻巧。”郁衍道,“乾君一生只能标记一名坤君,那是一辈子的事,我怎么能为了这个,影响人家一生”
“再说了”郁衍缩了缩脖子,闷闷道,“他对我不感兴趣。”
青玦“”
青玦难以置信“他那是对你不感兴趣的态度”
眼神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总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