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场,惹乔叔叔生气。”
乔广澜摇了摇头,说道“他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乔楠这个人啊,最在乎的只有他自己。前几天我刚从看守所出来,他在乎的不是儿子是否受了委屈,身体怎么样,而是乔楠的儿子进了看守所这件事给他丢人了。现在同理。”
路珩静静地听着,揉了揉乔广澜的头发,抿了下嘴唇,仰头看向天空。
乔广澜没看见他的表情,提到这件事,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也被冤枉过。
有一回镇长家那个胖儿子打碎了他自己家的窗玻璃,怕回家挨骂,就非说是乔广澜干的,别的小孩都给他作证。
在他们眼里,乔广澜最瘦小,穿的最破,他爸爸病歪歪的,也不像别人家的爸爸那么厉害,不欺负他欺负谁。
镇长夫妇倒是没说什么,大概知道乔广澜是被冤枉的,或者也可能是一块玻璃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不叫个事,反倒是他妈吴玉秀那个时候还在家,听说这件事之后吓得不轻,硬要押着他去镇长家道歉。
乔广澜从小性格就倔强,拒绝这个要求后,挨了一顿打,被打过之后他从地上爬起来,用小手拍拍身上的土,还是不同意。吴玉秀生怕把“大官”给得罪了,本来就上火,看见他这么倔,气急败坏,扯过来还要揍,被他爸乔永胜硬撑着从床上下来,给拦住了。
夫妻两个人为了这件事吵了一架,乔广澜的记性很好,现在也记得他们说过的话。
爸爸说“咱家孩子说他没干,肯定是没干,咱们不能冤枉孩子,也不能让他低声下气地给别人赔礼道歉。”
吴玉秀大骂道“你说的好听不想让老婆孩子低声下气,你有那个本事吗你这个病鬼,一分钱都挣不到”
乔永胜被她这么劈头骂了一句,脸色顿时变得难堪起来,可这个时候吴玉秀却一下子哭了,她不敢推搡看起来随时都要咽气的丈夫,一边哭一边用力在儿子的后背上拍了两下“你们都说我不对,难道你们觉得我就是贱骨头,我就想让自己生的孩子去给别人赔笑脸咱家的低保都在他手里掐着呢,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啊”
乔永胜剧烈地咳嗽着,伸手护着儿子,却一句话都没再说,他本来就心里愧疚,最怕看见妻子哭。
乔广澜也一样,父子俩都对吴玉秀的眼泪没办法,所以他最后还是去镇长家道歉了,这种方法获得的结果的确是皆大欢喜。
大概在大人们眼中,小孩子是不需要面子的,道歉说了也就说了,也没什么所谓,没有人对乔广澜说出“我不该淘气,打碎您家的玻璃”这句话时的心情感兴趣。
当时愤恨的要死,现在想起来,种种情绪却都像是隔着一层缥缈聚散的烟云,再也不像当年那样激烈了。
额头忽然被轻敲了一下,乔广澜转眼看去,路珩那张明俊的脸在月色下粲然含笑“想什么呢跟你说话也听不见。”
乔广澜刚才的心思一直不在他身上,这时候才突然发现路珩今天的心情像是非常好,眉梢眼角都带着飞扬之色。
他还以为对方刚才说了什么特别重要的话,就问道“你说什么”
路珩笑出声来,说道“我说让你看流星”
深蓝色的天幕上,果然有几颗流星划过,但规模不大,没有引起太多人注目,对于见惯了奇景的路珩和乔广澜来说,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乔广澜刚看了一眼,路珩已经在旁边哼了两句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
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
要你相信我的爱只肯为你勇敢
”
乔广澜“”
他随便向天边瞄了一眼,还是选择了继续扭头看路珩“怎么这么高兴你刚才是不是背着我捡钱了”
路珩其实已经憋了半天了,从刚才乔广澜态度坚定明确地说出那番话开始,他就有种做梦一般的感觉,刚才甚至背着乔广澜偷偷咬了自己的手背一口,才确定对方真的那样说了
能不能说服乔楠谁都不在意,但一个人对待某件事的态度是不会改变的,乔广澜把话说的这么坚定磊落,就说明他的心里也早就两人之间的感情确信不疑。虽然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路珩应该早就明白这一点了,但这和亲眼见到乔广澜态度的感觉毕竟还是不一样。
巨大的幸福把人的胸口都给塞满了,想忍都忍不住,路珩笑眯眯地道“说实话吧,能听见你说那些,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
乔广澜愕然了片刻之后才明白他什么意思,有点惊讶,又有点无奈地笑了。
路珩趁他出神,抬起乔广澜跟他交握手,在乔广澜手腕上用力亲了一下,继续唱歌
“温柔的星空应该让你感动
我在你背后为你布置一片天空”
乔广澜被他弄得也莫名其妙雀跃起来,过去那点零星的回忆如同烟尘散去,他笑着说“原来可没看出来,你真是个疯子要是你过去不那样端着,早点像现在这样,我肯定不会膈应你。”
路珩撇了撇嘴“我以前每次见到你,你都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