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长一愣, 被乔广澜的举动弄的十分不知所措,他觉得对方应该把这两盒烟给这里跟他关系最亲近、也是最有话语权的路珩, 现在给了自己,反倒让人不敢接, 于是他忍不住看了路珩一眼。
路珩心里正为了乔广澜这个处理方式暗叫高明, 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见张局长看自己,瞬间变脸, 冷淡地说“这里是市局, 当然应该由局长处理,别人怎么能越俎代庖呢”
张岭东也渴望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张局长把目光移到乔广澜伸过来的手上, 心里迅速将整件事情权衡了一遍,很快领悟到这件事交到自己的手里,其实正是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远远比其他人处理要好得多, 更何况他刚才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是吗
想明白这一点, 张局长几乎是带了点感激的神情冲着乔广澜点一点头,伸手接过了那两包烟, 神情虽然还有点不舍, 但已经变得坚定。
张岭东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了这一幕。他毕竟和张局长父子多年, 一见到老爹这个表情就知道, 他这是要下定决心大义灭亲明哲保身了, 自己成了弃子。想到这里,他一时间心都凉了。
张岭东也不想想本来就是他自己做错了事,心里反倒先生出了一种近乎仇恨的情绪,索性也豁出去了。
他不管不顾地喊道“即使我有他们那里的烟又能怎么样,那也不能说明行动机密就是我说出来的乔广澜,当时通知完任务计划之后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你能证明吗”
他说完这番话,没有看见对方像想象中的那样惊慌失措,乔广澜的眼珠子转了转,反倒笑容满面地说“我能证明郭思和乔慧慧在说谎,算不算”
其实证明的方法很简单。当时是郭思和乔慧慧一起来看原主,两人异口同声地编了瞎话,声称乔广澜当时仅仅是把衣服给她们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但如果乔广澜没猜错的话,既然已经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都没有撕破脸,那么就算真的想害他,这两个女人也不应该像抽风一样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撒谎,更大的可能性是她们跟张岭东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既然如此,当初的证词也肯定只是走个形式而已,没有经过更加严格的盘问。据原主的记忆,乔慧慧刚上大一,她想转专业,这个时候正好是考试期间,绝对没空回家,那么跟郭思所对的口供也就不可能完全面面俱到了,只要现在分别跟她们视频通话,仔细盘问当时的细节,要证明撒谎很容易。
果然,在听完郭思和乔慧慧错漏百出的证词之后,张岭东面如死灰,什么都说不出来。
现在一切都昭然若揭,就算指纹鉴定一时出不了,乔广澜的嫌疑也已经洗清,没必要再被关在这里。
他之前本来是被张岭东从看守所提出来,带到了公安局的审讯室,别的倒是不重要,但原主还有个平安符留在了住的地方,那是他去世的母亲留下的,乔广澜觉得应该给人家拿回来。
他进公安局的时候带着手铐,身后有人押送,托了路大少爷的福,出门倒是前呼后拥,相当威风,一直快被人送到了看守所的大门口,张局长才恋恋不舍的留步,另一头,得到消息的看守所所长王成贝已经带着心虚的笑容殷勤迎了出来。
路珩一视同仁,也跟他浅浅握了握手,笑着说“王所长太客气了,你公事繁忙,不用特意迎接。”
王成贝心想我拜张局长那个倒霉儿子所赐,把你弟弟都给关进来了,敢不迎接你么,就这样我还怕你记仇呢。
不过看路珩这样,他心里怎么想的王成贝不知道,最起码表面上非常亲切随和,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想想也是,哪怕乔广澜真是路珩亲生的兄弟呢,只要不是路珩自己被关进来就行了,兄弟又能有多亲
王成贝心里松快了一点,热情笑着回答道“这里的道有点难认,我怕路少找不到地方,是特意来给您领路的”
路珩似乎比他还要愉快,连连客气“怎么会我知道看守所的路最好找了,什么人想进都能进来,您实在多虑。”
王成贝“”
原来是笑里藏刀,这下他才总算听出路珩的不满来了,但是又没话可以辩解,后背上全都是冷汗,也只能干笑着,不敢再多说。
路珩气不太顺,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对方脸上停留了一下,右手轻轻一拍乔广澜的后背,两个人肩并肩先进了看守所,把王成贝晾在了身后。
这时候恰好又赶上犯人们都去食堂了,路珩跟着乔广澜进了那个房间,先就忍不住皱了眉头,乔广澜回头看了他一眼,立刻说“你在外面等我吧。”
路珩脸色很难看地站在他旁边没动,指着那张大通铺“你就睡这”
乔广澜走到墙角去翻原主的被单,笑着说“不是,这里。”
王成贝“”
他本来也跟在后面,但感觉到路珩骤然阴沉下来的气息,非常聪明地快速倒退两步,去楼道里等人了。
路珩咬着牙说“欺人太甚”
顿了顿,他又道“太过分了”
乔广澜手上的动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