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非慈眉善目的把自己弄的那么累,你不演戏能死啊”
他话难听,音量不高,因为刚刚哭过一大场嗓子不舒服,说起来甚至还有点柔声细语的味道,郭思长这么大没挨过别人的教训,现在被直怼了一通,当场就愣住了。
乔广澜回忆了一下她刚才忽悠原主的话,又补充道“你也别跟我扯那没用的犊子,说什么当时没记住没看清的,你是猪吗记不住事那是傻逼,记住了装记不住那就是贱。”
郭思脸色发青,不知道乔广澜吃错了什么药,因为不远处还有看守的警察,她用尽毕生最大的涵养才忍住了没翻脸,勉强笑了笑,说句“我和你爸改天来看你”,就起身要走。
乔广澜抓住她挂断话筒之前的最后几秒时机,快速地说完自己的结束语“千万别再来,我怕猪。”
郭思“”
她忙不迭扔下话筒,拎起包落荒而逃,因为她真的很怕自己再多呆一秒会忍不住砸开玻璃打碎这个继子的狗头
不过没关系,挨几句骂不算什么,反正他也出不来了。
她走了之后,乔广澜也放下听筒,施施然站起身来,明明心情不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郭思离去的背影,他忽然鼻子一酸,差点又掉下眼泪来。
那个时候乔广澜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毕竟刚刚来到一个新世界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受到原主情绪的影响。在他的印象中,过去的郭思也一直这么能装,跟原主的感情挺深厚,一下子被人害进了看守所又遭到家人的背叛,想哭也是难免的。
他揉了揉有点疼的眼睛,跟着看守向着自己住的房间走回去。乔广澜虽然说话比较犀利,但不太动真火,更不是大吼大叫跟人比嗓门的人,看守没有听见两个人的谈话内容,只能通过表情猜测。
他能看出来郭思的表情由一开始的悲愁哀伤逐渐变得尴尬,到后面眼神已经有一些凶狠的意思了,可见之前是装出来的。但乔广澜从默默流泪到平静诉说,最后人走了,他还眼睛红红的站在那里目送,配上这幅小模样真是说不出地让人心疼。
他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毕竟情况特殊,乔广澜是内奸这件事的传播范围并不大,原主平时又内向,甚至很多同事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来上班了,现在又在哪里。这个看守倒是知道点内情,一开始非常痛恨这个叛徒,但今天看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又觉得可能有什么误会。
倒是刚才那个女人,一张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把人家大小伙子都给说哭了,更不像个好东西。
乔广澜不知道看守是个脑补帝,在他同情的目光下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那是个十来平米的小屋,贴着墙面的一侧有张木板搭成的大通铺又占了好大的地方,足足有八九个大男人一起睡,简直是拥挤不堪,屋子里还有一股不那么让人愉快的味道。
这里的光线并不好,但乔广澜也能看出这些人全都人高马大,一脸凶相,无一例外,看着就很不好惹,身上带着股亡命之徒的匪气。
他进去之后,好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就在他身上梭巡,乔广澜心里有数,原主得罪的那个刑警队长是局长的儿子,有点背景,既然故意把他关在了这里,肯定叮嘱过这些犯人好好关照,他记忆里原主可没少挨欺负。
乔广澜不怕挨欺负,但是他初来乍到,身上背了一口内奸的大锅,就想先把事情理清楚,暂时没那个闲心修理这帮傻大个子,决定还是先低调。
本意是好的,如果他明白什么叫“低调”,那就更好了。
乔广澜装作没看见那些不怀好意地眼神,径直往里面走去。在他的记忆里,那张大通铺虽然够长,却是不许他躺的,他能呆的地方是房间角落里的一小块地板,地板上放了张被单。
没走两步,一只脚伸过来绊他,乔广澜迈过去了,身后又有个大手照着他的屁股就捏,乔广澜就好像被看见一样。手的主人脸上带了坏笑,结果一用力却发现自己捏了个空。
乔广澜全程没有说话,非常低调地走到自己的小墙角坐下,照着他砸过来的一截木板打空了,咣当落在地上。
“”
短暂的沉默后,大家面面相觑,再看看老老实实缩在墙角的青年,忽然有一种见鬼了的不真实感。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道“老丁,这小子怎么回事你看看去。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好几个人都没耍成他,还混不混了。”
新来的犯人就要有新来的自觉,好几个人联手逗他是给他脸了,不管挨没挨着那几下子都应该摔个大马趴让他们开心开心才对,这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
老丁油滑地笑着“我算什么东西,要去也应该是豹哥去。”
豹哥是这里战斗力最强的人,虽然有好几个不服他的,但暂时也只能默认他是房间里的老大,听见老丁这么说,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豹哥也不能推辞。
他直接走到坐在墙角的乔广澜面前,露出了一个近乎于狞笑的表情“小子,你今天很嚣张啊。”
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