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重新浮现出字迹,写的是“铁树开流云,深山不可行”。
他微微一哂,心里有点感慨,但这感慨还没有成型,他就忽然想起来一直盘算的一件事还没机会和璆鸣商量,连忙把别的都放下,着急道“璆鸣璆鸣你在吗”
他没避着路珩,路珩却也非常识趣,见乔广澜跟璆鸣讲话,就先说了一句“我在前面慢慢走,一会你追我吧。”
璆鸣不说话,乔广澜就拿着玉佩使劲晃,听了路珩的话点点头,心不在焉地一挥手,路珩就笑着先走了。
路珩一走,乔广澜和璆鸣的神思就连上了,面前的空间顿时变成了星月流光的清冷深夜,璆鸣皱眉道“你乱晃什么”
乔广澜没跟他斗嘴,紧走几步到了璆鸣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总算见到你了你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他这样一抓,惊讶地发现璆鸣的袖子竟然是湿的。
这片空间里可没有任何的水源,乔广澜惊疑不定,还要仔细看,璆鸣已经把袖子抽了回去。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索性也不解释,将手里的一样东西递给乔广澜。
乔广澜发现是把钥匙,问道“干什么用”
璆鸣道“就像我与你说的,我现在没办法离开玉简太久,这一次你自去吧,反正你也认得路,用这把钥匙打开那道门即可。”
乔广澜想起要问他的事情“我能带人吗”
璆鸣“”
你当是逛公园呢
他冷笑道“路珩。”
乔广澜能够感觉到对方对路珩是迷之有敌意,也觉得挺奇怪,“嗯”了一声“反正进一个也是进,进两个也是进,你又不在跟前,不如让他凭本事试一试,不行就算了。”
璆鸣沉默了一会,说道“你想让他跟你一起走,无非是不想让他多在另一个世界白白等待你二十几年,但如若这样,他迟迟不过去,就只能像你一样附在阳寿将尽之人的身上了,身份可不由我控制。”
乔广澜爽快地说“那没关系。”
璆鸣闭上眼睛道“试就试吧,那你走吧。”
说完之后他没听见乔广澜回答,本来以为人都走了,结果下一刻就感到手腕一紧,被人握住搭上了脉,璆鸣一甩,没有甩开。
他睁开眼睛,对乔广澜道“你不用管我的事。”
乔广澜想管谁都拦不住,充耳不闻地放开手,沉吟道“我倒察觉不出来你有什么问题,只不过神思好像有些散乱。奇怪明明你没怎么和外界接触,为什么会突然沾染了这么多的人世浊气呢”
璆鸣按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道“我不知道。”
乔广澜有点担忧,但是他和璆鸣虽然关系亲密,终究不是属于一个品种的东西,也没法做更多了,于是想了想,道“那我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等我到了下个世界之后了解了任务,把玉简彻底封印起来,不让半点外界的气息进来打扰,你好好恢复,沾染上的浊气又不能自己滋生,应该很快就能被消掉了。”
他这样说也是个办法,璆鸣迟疑道“那你”
乔广澜笑着说“不用那么操心,难道我自己还不济事吗”
璆鸣沉吟了一会,刚点了点头,冷不防乔广澜就把外套脱了下来,一下子罩在了他的脑袋上,用力揉了揉。
他的动作大大咧咧,就像上学时的好兄弟之间打闹一样,璆鸣猝不及防地被狠狠揉了几把,反应过来的时候乔广澜已经把衣服拿下来了,又往他身上裹。
“干什么”
璆鸣抬手隔开,头发已经乱了,乔广澜却跟他一架一绕,还是按下璆鸣的手,又帮他擦了擦湿衣服,这才说“好啦,你在这里面没得换,还是弄干一点比较好,我出去就能换新衣服了。”
璆鸣脸上的怒意一僵,有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看着乔广澜把湿衣服重新穿上,顿了顿才道“下次不用多事。”
乔广澜笑着说“能有几个下次呢我走了。”
他出去之后找了找路珩,本来以为一定被落下很远了,没想到人就在前面慢腾腾地走着,看他那速度,简直就跟蜗牛爬没什么两样了,怪不得走了这么半天,才走出去那么几步。
乔广澜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心情非常不错,欢欢喜喜地从路珩背后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做了一个扼喉的动作,笑着说“你没听见我过来啊干嘛头都不回。”
路珩被他撞的向前趔趄了一下,也不推拒,任凭乔广澜挂在自己身上,皱了皱鼻子,闷闷地道“干什么跟他说那么久”
乔广澜去和璆鸣说话,他一个人慢慢走,面前阳光菲薄,卷地的微风将雪花重新扬起,晶莹中仿佛置身昔日时光,路珩突然少有的多愁善感起来。
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因为对乔广澜实在是太在乎了,不免患得患失,无常的生死爱恨看得多了,心里着实觉得人心易变,自己对于傅眉的举动那么不齿,但如果有朝一日乔广澜想离开他,甚至在他面前跟别人在一起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又会怎样做呢
他把自己脑补的愁苦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