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珩养猫要比乔广澜当初养玩具熊精心多了,他给乔广澜洗了个澡, 将一身小白毛吹的干爽蓬松之后, 又喂了吃的, 这才把他舒舒服服放在了自己身边的枕头上, 躺在旁边用手顺毛。
路珩一边顺毛一边叹气。
乔广澜蜷成一团, 睁开一只眼睛瞥着他“怎么了是今天风头出的不够,还是嘴炮放的不爽”
路珩笑道“你啊,就老不把我往好里想。我十六岁出师, 现在也马上就十年了,摸爬滚打, 算是经历了不少事,还不至于这点小场面就飘起来。要不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 谁愿意总是第一个蹦出来引人注目啊, 我当初喜欢你都喜欢成个大傻子了。”
乔广澜哼哼两声,不反驳他了,路珩又自言自语地说“不过我倒真是觉得,今天的事情未必只有我一个人能处理, 当时我感到有个身影一直在我周围晃,似乎在观察我的动作, 却又不声不响。可惜当时太乱了,我没能捕捉到那个人具体是哪位。”
乔广澜没想到他自己也感觉到了, 看了路珩一眼, 说道“我看见了, 那人之前你还见过呢。”
路珩有些意外, 乔广澜就说“揩你油那个整容医生的丈夫。”
路珩回想了一下,似乎有点印象,乔广澜说的话他丝毫不会怀疑,只是意外道“竟然是他”
乔广澜道“是啊,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有问题,静观其变吧。怕的就是不出事,咱们反倒不好查,不是吗”
路珩也不多想了,说道“有道理。”
说完之后,他摸着乔广澜的毛,却又幽幽叹了口气。
乔广澜抓狂道“还没完了你又叹什么”
路珩忧伤地说“寂寞。”
他的手在乔广澜的屁股上捏了一下,又拽了拽他的尾巴尖,把小猫逼的浑身炸毛跳了起来。
乔广澜“贱人你没事祸害老子干什么”
路珩笑起来,干脆仰躺在床上,双手把小猫抱起来举到半空晃了晃“阿澜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呀二十多年没见了,哪怕是让我看一眼你的脸呢。”
乔广澜被他卡着咯吱窝举着,猫身都拉长了,也用不上力,整个小肚皮都暴露在路珩的眼皮底下。他没好气地说“你就贱吧,等我变成人,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路珩诚恳地说“人家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在你手里我毫无怨言,但我比较关注的是死法,你这么小,就是想累死我,恐怕都有点难度。”
乔广澜“”
他总是被路珩的不要脸程度刷新认知,用了一点时间反应,才明白过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
本来是随便说说,现在看来不杀不行了。
路珩觉得自己很可怜,王宝钏守寒窑,他守着一只宝贝猫,连想放纵一下一夜春宵的机会都没有,第二天早上也只能照常早早地醒来,冒着寒风上山去看老蒋家的坟。
路珩不坐车,其他人也只好气喘吁吁地跟着爬山陪同,蒋潮华看他一路走一路打量,有些好奇,搓搓手笑道“路大师,您看我家这坟选的还可以吗”
路珩远远眺望坟地,道“坟前漫平儿孙旺,坟后兜水主富家,这座山头不错。”
这座山前面是一片平坦的草地,后面一条河流蜿蜒而过,坟地正好背靠山壁,面朝坦途,形状圆融,双方拥簇,实在是一片难得的好地方,显然也是行家所选。
但他只说了“山头不错”,现在如果要断言坟地没问题,未免为时过早了。
路珩走到坟前,其余的人都气喘吁吁,半天才追上,唯有他肩膀上蹲着猫,面不改色地负手站在那里,身姿秀拔,山风吹拂衣角,高人气派浑然天成。
乔广澜促狭道“体力不错啊。”
路珩从容回答“嗯,这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乔广澜从他肩膀上出溜下来,蹿到了地下,冲路珩呲了下牙。
路珩莞尔,也不再说笑,拿出罗盘开始推算位置,其余的人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个程序,都紧张地看着他。
罗盘上的珠子先是一动不动,路珩算着方位,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它也始终没有反应,蒋潮华有点站累了,悄悄跟妻子耳语道“珊姐,你说他手里那东西不会是坏了吧”
邓珊道“你别瞎说。”
蒋潮华就立刻不说话了。
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有点奇怪,不像是夫妻,反倒像是老师和学生,蒋潮华对于这个年纪比自己大而又精明能干的妻子的感情,应该敬多于爱,却也不像一般出轨的男人那样提防和厌恶。
他闭嘴之后目光一转,正好看见路大师那只小白猫站在自己脚边仰头看着自己,白色的绒毛很蓬松,在风里微微晃动,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瞪的很圆,看上去懵懂的可爱。
虽然昨天说了个“死”字,但后来路大师都解释了那是他用法术做的恶作剧,蒋潮华对这只小猫实在生不出什么畏惧之心,见状笑着蹲下身子想去摸他“怪不得你们女人喜欢小动物,嘿,这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