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卓俞斌还真的不是没有好好记, 这一点光看他的剧本就知道, 只不过演对手戏的时候, 乔广澜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光是跟他对打就需要全神贯注才能跟上这个反应速度,哪里还有脑子去想台词呢
卓俞斌脸通红“那是我自己的事, 跟你没关系,你故意背我的台词羞辱我,这笔账我记下了。”
乔广澜失笑“大哥,这需要故意背吗难道看一眼还记不住, 你是猪吗”
卓俞斌“”
乔广澜把他卷心菜似的剧本扯过来,随便翻到后面几页看了一眼,又给卓俞斌扔了回去, 随口把他刚才看到的那一段连台词连带旁白解说, 全部都背出来了。
他一边背卓俞斌一边看剧本,目瞪口呆。
乔广澜哼了一声, 屈指在他抱在手里的剧本上敲了敲“告诉你,会不会背台词跟剧本破不破没有关系,只跟脑子好不好使有关系。哦, 对了, 下次看剧本记得包书皮, 不然你在剧组里的片花被拍出来, 粉丝会以为你演的是个收破烂的。”
卓俞斌“”
乔广澜施施然一转身, 继续沿着河边走了, 他经过卓俞斌身边的时候, 卓俞斌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才意识到这人已经醉了。
他被损了一通,居然没觉得太生气,反而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去哪”
乔广澜没说话,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夜晚总是让杂乱的思绪丛生,乔广澜走了一阵,靠着一棵大树坐下来发呆,没多久,他眼前的月色被人挡住了。
乔广澜道“你来了。”
楚铮弯着腰,把自己的手覆在乔广澜额头上摸了摸,吁口气在他旁边坐下“你醉了。”
乔广澜笑起来“好像有点。”
他虽然脸上带着笑意,眉峰仍然还是蹙起来的,困惑地说“你知道吗楚铮,我从一开始刚在鲁导手里看见这个剧本的时候,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枫涯屿就是我的一部分,或者说我和他非常有共鸣。”
楚铮笑着说“或许你们的生活中有什么经历相似吧,性格也很相近。鲁导不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叫你演这个角色的吗”
在乔广澜看不见的角度,他的手指微微地收紧其实他也有同样的感觉,当然不是觉得自己跟枫涯屿有什么共鸣,而是从早上第一次看见乔广澜这幅扮相开始,楚铮就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心和身体都在躁动不安。
他知道自己对乔广澜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只是这个感情对于没认识多久的人来说实在突兀,以他的自控力,还是可以暂时忍耐下来稍稍等待的,可是今天看见乔广澜的时候,他竟然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
那种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悲恸难言,仿佛曾经经历过惨痛的失去,所以再相遇一定要不顾一切的握紧。
欲望,从来没有消失,反而正逐渐融入涌动的血液,又渗入每一个细胞当中。
乔广澜对楚铮的情绪毫无察觉“你说的没错,但是我的感觉更奇妙。很多幻想都是没有出现在剧本上的,刚刚我走在路上,就总觉得面前有一个巨大的冰海,我好像是要跳进去寻死,但是心里又很舍不得”
楚铮道“你真的舍不得”
他不知道他怎么莫名其妙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但那“舍不得”三个字似乎带着一种奇妙的魔力,他滴酒未沾,却觉得自己也好像醉了一样,一种暧昧的缓缓升起。
胸中有想要把人撕碎占有的的暴戾渴望,但很快被巨大的怜惜取代。
大概是因为酒精的缘故,乔广澜孩子气地微微嘟了下嘴,惆怅道“真的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舍不得,还是要继续向前走”
这种忧郁的神情很少出现在这张嚣张跋扈的漂亮面孔上,这时候看起来,简直是犯规了。
楚铮突然一下子倾身过去,把乔广澜环在了大树和自己的怀抱中间,恨恨的亲吻落了上去。
乔广澜吓了一跳,被酒精冲昏的头脑清醒了一半,但又跟快陷入更深的狂乱里,两个人嘴唇相触,肢体交缠,心里都觉得不对、不行、不合适,但却说什么都再也无法分开了。
夜幕深蓝,弯月如勾,风吹草动,四望无边。
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乔广澜简直觉得自己是疯了,要不就是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附了体。
他知道楚铮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伸出手想扶又不敢扶,但乔广澜暂时没有心情搭理他他自己莫名其妙跑到荒郊野外的大草地里面跟人睡了一觉,他还一肚子纳闷没地方说理去呢
月亮已至中天,不知不觉中,大半夜都过去了,两人身下的草地被压平了一片,几朵紫色的小花碾碎成泥,看起来异常凄惨,但最惨的还是乔广澜身上穿的那件戏服,已经完全不成样子,皱的堪比卓俞斌的剧本不说,还被楚铮撕坏了好几处。
他慢慢坐了起来,衣服就滑到地上,乔广澜一声不吭地把衣服捡起来勉强披上,顿时觉得腰臀一阵抽痛,脸也跟着僵住了。
楚铮觑着他的表情,心疼后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