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沉默了一下,没有就这件事发表什么意见,只说“方少呢”
“他已经好了。”
听着乔广澜平静的声音,杜明舟暗暗松了口气。毕竟乔佳兴是他的亲弟弟,杜明舟很怕他的死会让乔广澜伤心。
不过现在他也看出来了,无论是张芳和乔佳兴的死,还是乔波的病,乔广澜那里好像除了有点感慨之外,都没有表现出半点伤心,他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他们。
乔广澜真的是个十分我行我素的人,不伤心就是不伤心,即使那是他的亲人,他也绝对不会在人前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所以杜明舟有的时候想想也很奇怪,这样的一个人,他握着那枚扳指的时候,明明表现的对自己不是没有感觉,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一再拒绝自己呢真的是那个吐血的怪毛病
想到这里,杜明舟心里一紧,脱口问道“你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乔广澜走出了楼道,向着自己租住的房子走去“不错啊。”
杜明舟用商量的口气说“你工作忙吗最近有一位在国外很有名的医学方面的专家要来t市,他的医术非常好,我去约个时间,咱们见见他好不好”
能让杜明舟说出“非常好”三个字的,一定不是普通人,怎么也是国际大师级的人物,怎么可能说约就能约到呢杜明舟肯定是事先确定好了时间才会这么说,或者甚至那个专家根本就是他请过来的。
但是乔广澜心里明白,别说请来一个专家,就算是把玉皇大帝请过来也没用。
他说“我明天要出国短期培训一趟,可能没有时间。”
杜明舟一愣,他之前并没有听乔广澜提过这件事“明天就走几点”
乔广澜闭上眼睛,语气没有变化“晚上六点,我也是临时知道的,所以我现在要回去收拾东西了,回聊。”
他挂断电话,璆鸣道“据我所知,你的铁鸟”
乔广澜淡定地说“飞机。”
璆鸣淡定地接下去“飞机启程是在明日卯时,你在骗他。”
乔广澜道“对啊。”
璆鸣不能理解“你为何不与他见最后一面呢”
乔广澜道“如果未来可期,多一面少一面无所谓,如果后会无时,见这一面反而多惦记一点,所以我为什么要见他”
璆鸣认真地说“若我是他,我会恨你。”
乔广澜大笑“可惜你不是。”
杜明舟总觉得乔广澜会选择这个时候出国培训有点奇怪,他实在不放心,就给医院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证明确实有这件事,才稍微踏实了一点。
下午三点,杜明舟将准备好的厚衣服、药物以及其他生活必需品放到后备箱里,开车去了乔广澜家,家里没有人,打电话,打不通。
他派人去查航班,自己又去了医院,去了机场,去了乔广澜过去的家,都找不到人,倒是查航班的手下很快打来电话,说乔广澜不在他说的那趟飞机上,但凌晨五点有一趟去往南半球的飞机上倒是看见了他的名字。
杜明舟已经又回到了乔广澜租住的房子门口,他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听着下属汇报,将手机越攥越紧,身体微微发抖。
“我知道了,你去打电话调用飞机,申请航道,半个小时之内我要顺利登机。”
对方答应之后,杜明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忽然一下子将手机掼了出去。
他的心里面像有一把火在燃烧,又是焦灼又是愤怒,扔完手机之后还嫌不够,又狠狠两脚踹在了乔广澜的门上。
“乔广澜,你他妈骗我你居然骗我你他妈躲到哪里去了”
杜明舟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变调了,这一嗓子喊的暴躁又沙哑,让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你到底怎么了”
他觉得头晕眼花,看不清楚也站不稳,不由伸手扶住了门,门上飘飘悠悠落下一张小纸条来。
原来乔广澜给他留了纸条,只是杜明舟之前心烦意乱,并没有看见。
他深深吸了口气,扶着门慢慢弯下腰去,捡起了地上的纸条,却拿在手里,半天不敢展开。
过了一会,他才慢慢把纸条举到眼前,上面不像意料中的那样写着一些苦衷与叮咛,没有任何的交代与解释,只有龙飞凤舞德八个大字“勿念、勿寻,后会有期。”
怒火瞬间被这句话点燃,从颤抖的指尖蔓延至全身。
纸条在手心里团成一个球,狠狠扔到地上。
杜明舟一拳捶在墙上,压抑着心中的暴怒,脸上的轮廓因为紧咬的牙关,被绷出冷厉线条。
你既然已经闯入了我的生命,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单方面终止这段关系,你不让我找你,可我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偏偏要把你给揪出来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他没能找到乔广澜。
心里的愤怒和怨恨或许依旧存在,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被越来越多的思念和担忧掩埋。岁月的脚步不温不火,一年,他痛苦不甘,一定要把乔广澜揪出来锁在家里才肯罢休;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