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广澜喝着粥, 面前的电视机里, 一身正气的男主正在斥骂反派“说什么你对她一往情深, 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其实根本就是打着她的旗号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什么破玩意,好雷的感觉,乔广澜哼了一声,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 却什么节目都看不下去。乔佳兴的话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让乔广澜不期然想起了在警察局里蹲着的杜明舟。
他脑补了一副杜爷双手抱头蹲在墙角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好笑的感觉。
乔广澜又看了两分钟整点新闻,敲门上声突然响起,他起身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谁啊”
猫眼被门上贴的福字糊住了, 乔广澜什么都看不见, 只好打开门,还没有看清来人就被一把扯出去紧紧搂住。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了。
他居然来了这里, 是刚从警察局放出来吗
好在杜明舟只是短短一抱,又迅速放手,把人推开一点仔细端详“你没事吧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吓死我了”
乔广澜道“电话”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上面无数个未接来电, 还有几条短信一样未读, 都是杜明舟询问他情况的, 之前接乔佳兴电话的时候也没注意。
乔广澜说“之前睡觉来着,静音了没有看见。”
杜明舟深深地盯了他一眼,点点头,连句再见也没说,转身就走,实在是来去太匆匆。
乔广澜被这个风一样的男子弄的一头雾水,傻乎乎地转身进了家门,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杜明舟就是特意来看看他好不好的。
估计看他面色红润双眼有神,小日子过的好过头了,和想象中太不相符,有点受挫,就又走了。
乔广澜看不下去电视了,在客厅里转悠了一圈,外面的风很大,他能看见窗口的大树在秋风中东倒西歪,摇来摆去。
乔广澜走过去把窗户关严一点,目光无意中在楼下一扫,手指忽然顿在了窗棂上杜明舟一个人站在楼下没有走,后背倚着一棵大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好像不怕冷一样。
乔广澜盯着他看,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冷不防杜明舟忽然改变了一下姿势,就好像要望上来一样,乔广澜连忙飞快地从窗口撤退,瞬间坐回到了沙发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家里忽然有什么东西砰一声响了,应该是哪间卧室的房门被吹的重重合上,乔广澜朝窗户的方向瞄了一眼,稍微欠了欠身子,又坐回到了沙发上,没有动。
挂在客厅墙壁上的石英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秒针一格一格的前进,在这个房间里,时间仿佛一下子被拉长了。
隔壁住着几个熊孩子,正在大声打闹,客厅里电视的音量同样不小,一旁的窗棂子被狂风吹的直响,这个空间一点也不安静,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在他的耳中,最清晰的还是秒针的滴答声。
一圈、两圈、三圈时间缓缓流淌。
乔广澜忽然低低骂了句什么,踹了面前的茶几一脚,霍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披上外套就出了门。
他刚刚下楼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好像有毛病人家愿意站在哪里是人家的事情,等杜明舟觉得冷了自然而然就会离开,自己这样冒冒失失地冲下去,被他看见了岂不是很尴尬明明之前已经拒绝了他,现在这又算什么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不过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杜明舟已经看见他了。
杜明舟穿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衣摆在风中翩然舞动,他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微一侧头,就看见站在单元楼门前的乔广澜。
杜明舟愣了两秒,眼中的黯然神情突然一下子化为惊喜。
他飞快地跑到乔广澜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替他扣上了敞怀的外套,又解下自己的围巾直接绕到了乔广澜的脖子上,动作一气呵成,语气里有惊喜也有埋怨“你急什么外面的风这么大,感冒了怎么办。”
“急”这个字好像把乔广澜给戳了一下,他立刻道“下来扔个垃圾而已,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着急了。”
“垃圾呢”
“刚才扔了”
杜明舟“哦”了一声,低低一笑,却没有出言调侃他,手指柔柔地轻抚了下乔广澜的侧脸“总之你没事就好。”
乔广澜用手挡了一下,他的手反而被杜明舟反掌握住,乔广澜看着他“你不生气了”
杜明舟哂笑“没有。我能生什么气只有被在乎的人才有资格生气,不是吗”
其实他昨天的确气愤。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真心的付出感情,却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难免会觉得受伤。
可是当听到警察告诉自己吴钦死讯的那一刻,所有的自尊与骄傲都化为乌有,杜明舟剩下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乔广澜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伤心。
只要这样一想,他的情绪就立刻都被心疼与焦急占领了。从警局出来之后几番犹豫,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