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不准身份,见其楚楚可怜之态,不禁温声道“方才吓着姑娘了。天色已晚,姑娘莫要在此久留。”
他心里念着男女大防,怕传出流言惹了薛家不喜,便匆匆离去。
那薛令萍见了他彬彬有礼的斯文模样,不免心中稍稍悸动。她暗道这人是从大伯父书房出来,自然不是寻常人,可恨自己身有宫寒一病,又被谢三娘子羞辱一番,若今日之事传了出去,她就算是没脸出去见人了。
薛令萍暗自垂泪,待回到溪梅院,林氏已在客房收拾,见女儿散心回来,却哭得双眼红肿,面色发白,吓了一大跳,“萍儿,你这是怎么了”
薛令萍咬牙摇了摇头,死都不肯将此事说出,却让林氏心中愈发起疑,以为是被人怠慢了,安慰道“好萍姐儿,别哭了,咱明日便回家,再不在此受人轻慢”
“太太,姑娘,你们是没瞧见,当时那薛令萍整个人都快羞死了,我当初怎就没瞧出来谢先生还有这一张利口”琉璃坐在榻下的小凳上,一口伶牙俐齿将当时薛令萍的神态学得是活灵活现,惹得满堂笑声。
可笑归笑,薛令萍此举无疑还是惹了宋氏和薛令芳不喜。
谢三娘子来薛家是念着和宋氏的年少情分,收薛令蓁为徒那是因为薛令蓁合了她的眼缘,可那薛令萍却是想着白占便宜、踩着人上位,未免吃相太难看了一点儿。
下计没成功可不代表没做过,宋氏和薛令芳又不是什么善人,断然是不会因为没被薛令萍占了便宜而放过她。
薛令芳恨不得让薛令萍千刀万剐,冷笑道“她不是一心要求个好名声吗那我就让她的名声臭大街”
宋氏眼中冷光闪烁,轻笑“这还不简单”她吩咐下去“珍珠,你去取些钱,让不起眼的心腹在闹市处多找些乞儿,或者贫人家的小儿,用这些钱叫这些孩子将这件事情传出去,关于我们的,倒可略去些,只是薛令萍的所作所为,务必要说的仔细。连她害芳姐儿落水的事情也别落下,也叫宗族的人看看,薛树夫妻俩究竟养了个什么货色”
珍珠应了下去,办事效率极快,不过两天就看到了效果,小孩子嘛,管不住嘴,尤其是那些乞儿,到处流窜,消息自然传得快,薛树和国公府早就分为了两家,火怎么烧也烧不到陈国公府。
薛令萍死也不肯说这事情,林氏只以为她受了气,陪了她在家中好好休养几日。这日她自己按例去铺子上查账,本就因薛林之故而生意一般的铺子今日愈发冷清了,连林氏也生了一肚子闷气,责问那掌柜伙计。
掌柜的有苦说不出,总不能去说是因为主子家的姑娘的名声,诺诺道“这已不是头一日了,这几天生意都比往日差了许多。”
林氏郁闷地让几人退下,见平日里的一个认识的熟客正好路过,却绕到了别家,忙上前拦着,问个缘故“姚夫人,您以前不是说要多到我家铺子来照顾照顾生意,怎如今还跑到了别家”
姚夫人和林氏是牌桌上的交情,向来谈得上几句,如今却疏远着道“那是以往不知道你家的教养,你家女儿都能害了自己堂妹的性命,却还有脸捧着自己不知道几斤几两的拙作想抢了谢三娘子做先生,去蹭个好名声。以前你跟我说自家女儿被国公爷的二小姐仗势欺负,只怕是你女儿想害人性命不成,反被责罚吧我还怕你连累我家的女儿”
完了林氏脑子里一个霹雳,没听清姚夫人后面的几句话,身子就直挺挺倒了下去,幸好身后还有丫鬟在。
林氏这下子什么也顾不得了,早早回了家中,还未来得及找薛令萍仔细询问,就见下了学堂的长子薛茂面色铁青地将薛令萍从屋内拽了出来。
薛令萍哭得狼狈不堪,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面颊红肿,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嘴角丝丝地渗出血迹。
“你这是做什么萍姐儿她可是你的亲妹妹”林氏扑上前护住了薛令萍,也顾不得生气,对长子哭道。
薛茂揉了揉抽疼的额角“母亲,若非我从别人口中得知,你还想将萍姐儿做的事瞒我瞒到多久芳姐儿可是她的亲堂妹,尚还比她小了一岁多,她怎忍心下得了手事后竟还有脸再去算计芳姐儿那可是谢三娘子,人家是被大伯母请来的怎么看得上她”
薛令萍偎在林氏的怀中,闻言,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怨恨。
林氏哭道“那件事情根本就是薛令芳害得你妹妹,萍姐儿如今落下个宫寒的毛病,让宋氏他们赔给萍姐儿一个名师,提高萍姐儿的地位有什么不可这件事定是宋氏毒妇传出去的,我这就找他们算账”
薛茂连忙拦住她“母亲,萍姐儿脑子糊涂,您也跟着头脑不清楚吗这一切都是萍姐儿罪有应得,您就算去,又有什么证据只会惹出更多的乱子,您就听我的,莫要再搀和进国公府的事情”见她还是不甘,薛茂直言“母亲难道就不为我和父亲考虑考虑若您再如此纵容萍姐儿,只会给我们一家惹来更多的麻烦,儿子的前途您也就不考虑了吗”
林氏这才镇定下来,四目无神,哭道“那如今你妹妹名声毁了,可还怎么办”
薛茂气恼地看着地上的薛令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