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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被请进荣亲王府。
要不是辨明声,荣亲王差点没认出陈弦,见着金册也没拿过来瞧瞧,未有犹豫就摘下了挂在腰间的一枚月牙玉符“这是你要的东西。”
接住玉符,长须男陈弦拱手“多谢王爷了。”
“赶紧滚,”背过身,荣亲王虎目红了。老七,你自求多福吧。凌庸墨那小子是狐狸投的胎,他这才打算解散私兵,宫里就派人来要了。
天还未亮,陈弦主仆就悄没声地出了京,在京郊马集上买了马一路向南。
早朝,镇国公未见陈弦,不觉意外。毕竟昨日嫁女宴客,喝多了也正常。
倒是皇帝念叨了一句“奉安国公又病了”
作为亲家,镇国公自是要帮句嘴“爱女出嫁,难过总是有的。”
朝臣们闻言连连点首,嫁的还是个浑人,奉安国公怕是要伤心很久。
下了早朝,镇国公才进家门,就见三儿迎来,套在耳边说,“五弟刚刚离府。”
茶都不领着他媳妇敬镇国公凝目,应是又进宫了。
“皇上,您说什么”一身太监服的唐五掏着耳朵,杨嵊回京了,是他知道的那个杨嵊吗
半月里消瘦了一圈的皇帝埋首批着折子“回去府里将这消息透给镇国公,朕不想杨嵊在京里久留。”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估计这两天唐逸幽那就会有消息传来。
唐五这会是确定了“西北军主帅无诏回京,杨嵊怎么敢”
“他有什么不敢,”过了一夜,皇帝已经很平静了“杨家在鹰门山经营几十年,说不定朕的西北军早已改姓了,”抬眼望向唐逸清,“要朕给你寻个帮手,一同往北地吗”
这是要分他碗里的肉吗唐五叩首“多谢皇上,但臣不用,去的人多了有顾忌,反而会碍手碍脚。”
挺好,皇帝弯唇“退下吧。”他会让天字号的那些小子们助其一臂之力。
后宫里,淑妃和郝昭媛再次踏足慈安宫,正好这回皇后在。
见着两人,李安好笑道“最近天气凉快,你们也喜欢多出来走动了,去看过太后了吗”
淑妃放下茶杯,抽了帕子摁了摁嘴周“太后要静养,妾等也不敢去叨扰。”
“如今这个样子,太妃也不想见人,”半个月里,两人已经不是第一回来了,李安好也不去想她们在打什么主意“你们若是真的闲着没事,就为太后、太妃抄写佛经吧,顺便自个也静静心。”
这话一出,淑妃心一沉,连忙起身福礼“太妃病重太后凤体也违和,皇后娘娘安排周到。妾等帮不上忙心中有愧,正觉不知该为太后、太妃做些什么,多亏皇后娘娘提点。”
李安好浅笑“要真是如此想才好。”
镇国公世子离京半个月余了,京城到延陵策马快奔四日可达。皇帝和恪王已临剑拔弩张之时,她绝不允许后妃搅和其中。
淑妃、郝昭媛惶恐屈膝,单腿跪地“妾等不敢。”
午时,一辆送菜的驴车进了长颈深巷,停在了镇国公府后门。负责采买的管事正等着,领了驴车进府,在经过藕塘时,贴在长板车下的唐五两手一松。长板车才过,人已不见。
拿着两串糖葫芦,回到他的雾影苑,张嘴想叫陈小九,却不料庭中桂花树下杵着一人。
“我现在已经成亲了,这院里还有陈小九。”
“你媳妇被你大嫂带着去各房认门了,”镇国公转过身,打量着他这一身,没穿太监府,目光落在孽障粗一圈的腰上,那里藏了衣服,“去哪了”
唐五也不跟他废话“我正有事找你,”上前几步,压低了声音,“杨嵊私自回京”
“你说什么”唐嵕瞠目,好大的胆子。
下意识地将拿着糖葫芦的右手背到身后,很高兴老头跟他一反应,唐五抬起左手拍了拍老父的肩“冷静点,皇上告诉我这事,就是让你去齐国将军府走一趟。”
“含糊其辞,作敲山震虎,”镇国公了悟。
“对,”唐五点首“皇上不想杨嵊在京里久留。”
这是真的要收拾恪王了,不过叫镇国公更为震惊的是皇帝。杨嵊无诏归京定是隐秘至极慎之又慎,可即便如此,皇帝还是知道了。
瞅见老头那神色,唐五不用费心思猜都清楚他在想什么,凑近笑问“你以为龙卫是什么样儿,”不等回话,又接着道,“出了镇国公府的门,你遇着的任何一个能喘气的,都有可能是龙卫。”
帝后大婚那日出现的龙卫全部涂了花脸,很难辨明长相。镇国公侧首睨视“试过龙卫的身手吗”
唐五瘪嘴摇了摇首“没有,”他进了宫,瞧谁都像龙卫,尤其是近身伺候皇上的御前首领太监范德江。那脸都黑成什么样了,哪像一个正儿八经的太监张嘴咬了一颗糖葫芦,酸得他两眼都不受控地上翻,那范德江肯定是从小就在练本事。
“那你跟着皇上混这么多年,到底干了些什么”镇国公看这孽障是哪哪都不顺眼。
剔出山楂里头的籽,唐五蓄力瞧准了